岁晏瞥他一眼。 海棠平地一个绊倒,手中花盆“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碎成一堆。 岁晏:“……” 君景行:“……” 君景行停下来,若有所思道:“晚上还是我给你揉吧。” 要是让这没轻没重的孩子揉起来,岁晏可能惨叫声要升天,把自己也吵得睡不得一个好觉。 岁晏连忙欢天喜地地点头。 用过晚膳后,岁晏沐浴后钻到了被子,左等右等君景行半天都没等来,自己反倒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侯府外,君景行挑着灯走到空无一人的巷子里驻足等待,片刻后,一个小小的身影翻墙落地,脆声道:“哎,君主顾!” 君景行将灯挑高,露出衔曳那张花猫一样脏兮兮的脸蛋。 衔曳笑嘻嘻道:“是来结账吗?” 君景行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来一沓银票。 衔曳:“嚯,这回怎么这么多?” 君景行道:“让你冒充钱老孙女又以身犯险在二皇子府待了那么久,你合该得的。” 衔曳笑嘻嘻道:“其实在二皇子府还是蛮好的,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真想多待一会啊。” 可惜端如望回过神来后便要派人杀她,她迫不得已便一路跑了出来——能从二皇子府逃出,这丫头本事也算挺大的。 衔曳随手拿了几张银票,摆摆手道:“不用那么多,反正我同端熹晨也有仇,互惠互利嘛,我还得感谢你有机会让我亲自捅他一刀给我哥报仇呢。” 君景行笑了笑。 两人谈罢,衔曳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道:“这是从江南寄过来的,大概是雪灾严重,驿站堆得信笺太多,我翻了半天才找到的,你瞧瞧。” 君景行瞥了一眼,突然愣住了。 这是特殊的白封信笺。 是讣告。 君景行眉头紧皱,将皱巴巴的信甩手拆开,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冷汗瞬间下来了。 衔曳看到他这番大惊失色的模样,也诧异道:“怎么了?” 君景行瞳孔剧缩,喃喃道:“钱老……的讣告……” 衔曳大惊:“什么?昨日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死了?难道是太子觉得不太保险,所以派人去斩草除根?” 君景行嘴唇轻轻抖着,他一字一顿艰难道:“不是昨日的,是……” 他深吸一口气:“是去年十二月初三的。” 衔曳一愣。 侯府偏院。 岁晏睡了没一会,腿就开始疯狂的抽筋,将他活生生痛醒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半天,痛得吸气不停,哀声道:“君景行……月见!你在吗?” 腿抽筋的痛苦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对岁晏这种养尊处优的,便是痛得他恨不得以头抢地,把自己给撞昏过去一了百了。 他哀嚎着叫了会月见,也不知道是不是疼迷糊了,开始喃喃叫端明崇的名字,脸上全是冷汗。 就在他痛得几乎昏过去时,房梁突然落下来一个黑色人影,单膝点地跪在地上,瞧不见面容。 “小主子。” 岁晏迷迷瞪瞪地抬头看他,恍惚间瞥见他的脸,顿时哀嚎道:“无愿,你可算回来了,我的腿疼。” 被唤作无愿的暗卫犹豫了一下,才走上前别扭地给岁晏揉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