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明崇脸色一僵,勉强笑了笑:“没什么要事,琐碎的小事太多这才耽搁了时间,让你等太久了,我……” 他正要转身让人去催晚膳,岁晏不知瞧出了什么,突然道:“皇上怀疑端熹晨受伤中毒一事是你所为?” 端明崇动作一顿,挥了挥手让宫人下去,直到房间无人了,才淡淡道:“花灯节那日,只有我一反常态地出了宫,而且还出现在花灯节上,父皇猜疑并不是无道理的。” 岁晏道:“你没有辩解吗?” 端明崇笑了。 岁晏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按照端明崇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平白无故安上一个谋害胞兄的罪名,他辩解是辩解了,但是皇上到底听不听,信不信,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岁晏看着他膝盖上一片脏污,心中大概有了底。 他这是……被罚了。 否则岁晏明明在他宫里等着,他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耽搁这么久。 端明崇拉着他坐了下来,轻声道:“你不必操心这件事情,我能处理好。” 岁晏心不在焉地去捏腰间的香囊,“嗯”了一声,也听话地没再过问。 很快,饭菜被端了上来,端明崇仔细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岁晏不能吃的,便看着他吃了些。 用完饭,端明崇道:“你先睡吧,明日我早朝回来后再送你回府。” 岁晏正在一旁喝汤,闻言疑惑道:“你去做什么?” 端明崇道:“父皇……让我抄几遍贤良对策明日带过去。” 岁晏动作一顿,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罚跪,抄书。 饶是岁晏也一时弄不准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真的猜忌端明崇谋害兄长,为何要罚得这么轻描淡写?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怀疑端明崇,而只是想要敲打端明崇什么。 岁晏将碗放下,半晌才点头:“好。” 端明崇细细叮嘱了几遍,这才匆匆去了书房。 岁晏脱了外衫进了被子,一旁的宫人帮他烧炭盆,低眉顺眼不敢往床上瞧。 岁晏越想越觉得憋屈,突然道:“殿下今日去太和殿到底做什么了?” 端明崇让贴身的人来照料岁晏,而岁晏记得很清楚,这人就是今日跟随端明崇去太和殿的下人。 宫人吓了一跳,忙跪地道:“小侯爷……” 岁晏不厌其烦又问了一遍,那宫人大概也是得了端明崇授意,死活就是不说。 岁晏更加确信了端明崇就是被罚了,心道受宠的儿子受伤就不由分说罚太子,皇帝这一家子还真是渣得殊途同归啊。 他气得要死,却暂时什么都不能为端明崇做,只好冷着脸缩到了被子里,让人下去了。 宫人忙不迭地跑了。 书房中,端明崇正在抄那一厚沓的书,闻言微微皱眉:“他问这个做什么?” 那宫人小心翼翼道:“属下不敢妄言,不过那小侯爷似乎瞧出来了什么,一直追着问。” 端明崇手一顿,眉头皱了皱:“他睡下了吗?” “大概是乏了,早早睡下了。” 端明崇继续面无表情地抄着书,手腕有些打颤:“嗯,知道了,好生伺候着。” 宫人忙躬身退下了。 端明崇在书房待到了丑时,才堪堪将书抄完,他刚将笔放下,宫人匆匆从外走来,来不及行礼,道:“殿下,小侯爷出事了。” 端明崇一惊,忙快步去了偏殿。 偏殿烧着炭盆,一片温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