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婆子在拉拽张宇的时候,顺势一挥手,直接把冲向林小姐的孙书成的残影打得横着飞出,噗通一声栽进了池塘。 看着那边的混战似乎不怎么可怕,垂耳兔毫不留恋地抛弃了黑无常,三蹦两蹦跳过去加入了战局,一会儿叼半截胳膊,一会儿吞条腿。 然而,这些家丁婆子的胳膊腿,垂耳兔尝起来一点味道也没有,根本不像是阴气鬼气组成,吃一块长出来一块,再吃一截又长出来一截。 小兔子认认真真啃了半天,那些家丁婆子的胳膊腿还是全乎的,一点也没少,只是时不时咒骂几句:哪儿来的野畜生,这府上可是失了体面! 那边扭打的热火朝天,躲在荷叶下和木柱后的两个术士,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幻境中的人怎么把林小姐仍在一边不管,全都指着那男调查员骂,要把他拉去祠堂? 章昱谨和张宇简直是被压着打,章昱谨不敢支使黑无常过来帮忙,只得一边和那些认错人的家伙拉扯,一边扭头大喊着问道: “这幻境究竟该怎么解阵,你们之前是怎么找到阵眼的?” 那两位血冥宗的术士知道这关乎他们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有所隐瞒: “这幻阵没有出口,四面的幻阵尽头全是死路,其实我们根本没找到阵眼,我没说谎!” “确实是这样,那林小姐被沉潭之后,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浮尸,碰谁谁死,我们刚才被追得四处乱窜的时候,正巧踩到了阵眼。其他运气不好的,都死了。” 这时候,孙书成才从湖水中踉踉跄跄爬了出来,整个人已经没了活人的样子,脸色极其苍白……这还只是被婆子随手挥了一巴掌,要是真被家丁揍几拳,或者被那可能出现的巨型浮尸碰一下,估计就要重伤不治了。 垂耳兔已经退出了战局,歪着脑袋蹲在长廊栏杆上,疑惑地看着踉跄上岸的孙书成,不知道这只厉害的鬼魂为何变得这么弱不禁风。 孙书成扶柱而立,整只鬼都单薄了不少,艰难开口喊道:“幻阵是明阵,阵法痕迹定然凿刻在我们脚下的石砖和四周的墙壁上,虽然我们看不见,但只要毁掉阵法的痕迹,就能破坏幻阵。” 章昱谨和张宇领悟能力很强,已然明白其中关键,两人掏出特制手枪对着四周砰砰砰砰一阵乱打。 在这幻阵之中,走直线都能被扭曲成绕圈,蹲下凿地的实际动作很可能是在空气中乱抓,但如果他们在一间半封闭的石室中,只要开枪,这可以吞噬阴气的子弹,很容易瞎猫碰死耗子地打到阵法痕迹。 果然,随着两人一阵胡乱开枪,湖水、荷叶、莲花、长廊、亭台以及在这些婆子家丁,出现了大块的破洞模糊,整个春暖宜人的画面变得千疮百孔。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垂耳兔乖乖蹦回了黑无常的手中等待着幻境坍塌,而后继续闯关。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幻阵似乎知晓自身即将垮塌,整个吵吵嚷嚷的府邸后院突然一静,环境中所有人物全都停止了动作,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而一直躲在旁边的林小姐,突然像是后颈被一把无形的钩子勾住了似的,突然腾空而起,而后着被扔了出去。 孙书成陡然色变,想要去救但已经来不及,少女哭叫着噗通一声掉进了湖水沉了下去。 在少女没入湖面的那一刹那,整个春暖宜人的后院突然阴沉下来,柔和暖风渐渐冰冷刺骨,夹杂着幽幽鬼哭。湖水中鲜嫩清脆的荷花荷叶,迅速**,只剩深绿色的汤浆。 “完了,完了!” “她来了……” 两个躲在阵眼中的术士脸上浮现出绝望的神色,充满恐惧地看着波纹渐渐激荡的湖面。 一座巨大的肉山从湖水中站立而起,被污泥浸泡的看不出颜色的衣裙,肿胀的惨不忍睹的五官,披散的黑色头发……这是一具比凉亭还高大的,泡烂了的女尸,凄惨吼叫着伸出巨掌,向岸上的几人抓来! 孙书成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竟是不敢去看那浮尸的面容,扶着木柱滑落而下跪在了地上,双手捂脸不断耸动着肩膀,竟是哭了。 现在就连被孙书成鬼气所迷惑的张宇和章昱谨,也看出了他的不对,但这时候已经无暇去追究,两人看看避过浮尸横扫过来的巨掌,顺着凉亭仓狂而逃。 张宇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完了这回交代了,我们怎么就进了这么个地穴?” 章昱谨知道黑无常就在身边,但他仍不敢保证自己性命无忧,无常大人你这种看淡生死之人,说不定认为阳间鬼差和鬼差没什么区别,也可以继续当差渡鬼。 章昱谨不敢把浮尸往黑无常那里引,只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