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那一个皇子整日混吃混喝,文不成武不就的,早就被皇帝好好教训了,独独温禅是一份特例。 皇帝把铺垫都做好只好,就对一脸茫然的温禅道,“朕听闻前几日京城里流传了一些蜚语,想来问问你是否属实。” “父皇只管问便是,儿臣若是知道,定然如实作答。”温禅到此刻还不知道皇帝的目的是什么。 “城中流传你与梁家的公子平日里走得极近,关系非同一般呐。”皇帝佯装漫不经心。 温禅一听竟是这事,想来是前两日的百花节闹得太厉害,才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若是这样,岂不是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他耳根一热,干咳一声道,“父皇,儿臣与梁宴北关系确实不错,只因梁宴北其人品行正直,才学丰厚,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而已,并无他念。” 皇帝轻笑几声,慢慢道,“你别着急,朕不过问问,朕还听说你们二人暗生情愫,梁家的大公子还在前两日的百花节亲手摘花球送你,此事可当真?” “都是谣传。”温禅一概否定,完全无视了自己寝殿内的桌子上置放的那个稍有枯萎的花球。 “梁宴北只要在京城中看见你,便立即追到你身边,这个事总是真的了吧?”皇帝还怕温禅耍赖不认,又补上一句,“京城之内,有不少人看见了。” “没有人们说得那么夸张,只不过是梁宴北喜欢同儿臣一起玩而已,朋友之间,不就是这样吗?” 温禅当然打死了不承认,若是认了,不仅仅是自己和梁宴北名声受损,更重要的是如今钟家没了,正是梁家官职往上走的时候,若是给梁家抹黑,那可就麻烦了。 而且梁峻和梁夫人也未必是省油的灯。 “要说这城中王公贵族,千金小姐比比皆是,为何这梁宴北就独独喜欢同你玩呢?”皇帝又问。 温禅干笑一声,觉得身上都热出汗来了,干巴巴道,“儿臣又猜测不了梁宴北的思想,哪知道这事儿,父皇还是别难为儿臣了。” “说的也是。”皇帝点点头。 温禅松一口气,暗道人言可畏。 然皇帝却不给他放松的机会,下一刻就道,“那朕下旨让你和梁宴北结为姻亲,你觉得如何?” “啊?”温禅着着实实惊了一大跳,完全没想到皇帝会来这么一出,不可置信道,“父皇千万莫要开儿臣的玩笑。” “君无戏言。”他道,“你若是真的心悦梁宴北,朕便下旨给你二人赐婚,终于是你嫁他,还是他嫁你,你们自个商量。” “父皇!”温禅直冒冷汗,“儿臣惶恐。” 皇帝温和的笑着,“你别着急,朕只不过是想随你心愿而已,看你每日都跟梁宴北黏在一起,便想顺水推舟做了这个月老。” “况且若是你能跟梁宴北结亲,那皇家跟梁家便有了一层亲戚关系,提拔起来,也方便许多。”皇帝道。 “但儿臣和梁宴北都是男子,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被世人诟病?败了皇家和梁家的名声?”温禅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 “害怕世人的那些指指点点吗?”皇帝略一挑眉,饶有兴趣的问。 “一人一张嘴,是比打仗时的刀剑还要可怕的东西。”温禅深知流言蜚语的可怕之处。 况且他不能只顾着自己,还有梁宴北,和整个梁家需要考虑。 万一他这边擅自做主,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抬去了梁家,梁宴北会如何反应?梁氏夫妇又如何反应? 这边温禅还在胡思乱想时,皇帝却道,“有些时候,你若想得到爱情,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温禅想不明白他这话其中的含义,刚想开口问,却听皇帝道,“梁宴北,你都听见了?” 他喊出这一声,温禅整个人都震住了,转眼一看,就见一人从屏风后面慢慢走出来,俊俏的脸上带着暗沉的神色,双眸淡淡的,直直看向温禅。 竟然还真的是梁宴北! 温禅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这么在这?” “今日梁大人进宫来说起你俩的事,我便将他叫来,问了想同的几个问题。”皇帝笑道,“老九,你猜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温禅只觉双耳轰鸣,惊得呼吸都急促起来,回想起方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再看梁宴北此时的神情,张了张口,“梁宴北……” 梁宴北从来不会对温禅发怒,但有时候他也会生气,每回生气的时候,嘴角往下沉,黑眸没有任何情绪,令人心慌。 眼前的梁宴北,显然是生气了。 他就站在不远处,但散发出的冷清气息,让温禅一步也踏不上前,想要解释,皇帝却横在中间,无法开口。 皇帝道,“你们二人在京城中的事,我自然是知道的,之所以想这样问你们,不过就是想让你们二人能够更了解对方一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