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桑柔还是回答了。 说是回戈兰前,她和几名社员去逛悉尼夜市,社员都买了送家人朋友的礼物。 “于是……于是……”电话彼端,桑柔的声音越来越低,“于是……我……” “我明白,谢谢你。” 又聊了几句,不知怎么地,苏深雪问出:“给女王陛下买礼物,那给首相先生买礼物没有?” “啊?” 安静等待着。 片刻,电话彼端传来桑柔的声音:“没有。” 和女王的通话早已经结束,可桑柔依然拿着手机发呆, 女王问她怎么想送她礼物时,桑柔答不出话来,朦胧意识里,给女王买礼物是类似于感恩之情,桑柔知道,女王什么也不缺,但她还是想给女王送点什么表明心意。 当这个问题被以口头形式提及时,一切一切变得非常清晰。 “怎么想给我送礼物?” “因为,我给您的丈夫写很多很多信,直到现在,给您丈夫的信还没停止过。”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还有……女王陛下。 我不仅给您的丈夫写信;我还一直保留着您丈夫那晚戴的佐罗面具。 佐罗面具保留了,那对戒指也没扔掉。不仅没扔掉,还每隔一阵子就把它拿出来瞧。 逐渐,光是瞧瞧似乎已经无法满足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周末上午,我把女式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把男式戒指牢牢握在手掌心里。 后来,我买了一条项链把两个戒指串联在一起,现在,串着戒指的项链就戴在我身上。 我已经戴着它很长一段时间了,甚至于,那天无意间被同学发现,同学问是不是情侣戒指,那时,我应该回答“不是,不是情侣戒指”。 但没有,我什么也没回答。 女王陛下。 这才是为什么送礼物的真正原因,源于心虚,源于愧疚感作祟。 桑柔比谁都清楚,这是一种不道德行为,即使她很清楚,犹他颂香不会拆开那些信的几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但不是还有百分之一吗? 那百分之一的期盼就是不道德。 “那是我灰暗人生中的一抹亮色,我需要这抹亮色帮我走出困境,一切都是为了走出困境。”这百分之一桑柔勉强还能寻到这样一个借口。 但,那……那挂在衣橱里几套新增的服饰呢? 现在,挂在衣橱里的那几套服装是桑柔知道犹他颂香会到东部访问巡查计划后所购。 那时,学院女生都在讨论首相先生到东部访问的事情。 他们所在城镇为首相出访目的地之一,一名女学生神秘兮兮告知,从亲戚那里知道首相先生计划在这里呆一晚。 桑柔没参与任何讨论。 那时,绝对没有人会想到一下课,她就坐上前往商场的公车。 商场里,店员问桑柔喜欢什么款式衣物,她答不出所以然来,店员问她是不是要穿着去见男孩子的,她没说不是。 于是,店员又问她,要见的男孩大约几岁,支支吾吾说出“二十八、九岁左右。” 店员给她挑选了几套衣服,说那是二十八、九岁男子们会喜欢的款式。 回学校途中,公车上,桑柔问自己为什么要买衣服。 “也许……也许他会来看她。”内心深处,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回答。 学院男生们会在圣诞节前评选最想一起过圣诞的女孩。 桑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出现在男生们“最想一起过圣诞的女孩”的名单中,还位列前三甲,但老师和同学们对这个结果却是毫无意外的样子。 “你很特别。”“你也许不是全场最漂亮的,但你一定是男孩们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的那一个。”把票投给她的部分男孩是这么说的。 较夸张说法是“我的天,你不知道吗,你有一双美杜莎的眼睛,每次和你四目相对时,都会让我产生出‘上帝啊,我要变成石头’的错觉。” “我得承认,最开始,你很不起眼;但一个月后我发现你居然比以前漂亮了;再一个月后;我开始注意你;再再一个月后,我希望你是坐在我机车后座的女孩……总之,你在一个月一个月变漂亮,不,是今天比昨天漂亮。”据说,这是大多数学院男生心声。 桑柔并没把圣诞节评选男生们的话放在心里,坐在公车上,桑柔再去想那些话,心里有了喜悦。 假如……假如他真来看她的话,起码……起码她在他眼里不会是小家伙了吧?说不定……说不定她还会让他吓了一跳。 眼睛盯着车窗外,一颗心砰砰跳。 “如果你能再长一些肉的话,第一名最想一起过圣诞的女孩非你莫属。”几个没把票投给她的男孩来到她面前,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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