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的会客室,手工鳄鱼皮沙发,脚底天然的化石瓷砖勾勒出远古时代弱肉强食的瞬间,漆黑的墙面闪烁着金属的幽暗光泽,若隐若现地反射出沙发上清瘦的身影。 会客室的门开了。 宋慈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头顶,然后那位谢主席缓缓站起转过了身,很出乎宋慈的意料,这位在政商两界都颇有分量的谢主席面色苍白一脸病容,细眉秀鼻,神情温和可亲,手上还拄着一根拐杖,他看上去很年轻,神情却很疲惫,“你好,鄙人谢乐天。” “宋慈。”宋慈微笑道,他的笑容和声音都很克制,因为面前的谢主席看上去脆弱的似乎只要他声音稍微大一点都能被震碎了。 谢乐天微笑道:“是唐诗宋词的宋词吗?” “不,”宋慈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扇动,“是慈悲的慈。” 谢乐天来保何单海。 何单海在葛南被捕,罪名是走私,何家有无数个儿女,何单海在其中微不足道,何元生直接放弃了这个小儿子。 入狱前何单海因为突发哮喘住院,在他住院的第二天,医院发生枪击案,何单海被打中了三枪,但是命大的出奇,三枪都避开了要害,现在人在市立三医院重症监护,荷枪实弹重重保护。 没人愿意出面去捞何单海,一是不值得,何单海没那么大的价值,二是不敢,何单海要入的是中顶监狱,那里有一位令政界大鳄都闻风丧胆的典狱长。 谢乐天本也不会来,何灵来求他,他也同样不肯。 但是乐天来了,何灵哭得快要虚脱时,乐天答应了下来。 乐天:这个典狱长设定这么吊,我怀疑他是男主,我一定要来看看,于是拖着谢乐天这随时都要嗝屁的病体跑来看男主。 系统现在好像是管不了他,就专门给他设置障碍。 这个谢乐天是一位玲珑心思的大佬,天生体弱多病,简直就是个男版的林黛玉,吹一吹风就头疼脑热,吃错一点东西就会胃出血进医院,走两步就会喘,躺一会儿又胸闷,总之活着就是受罪的一个人。 系统:“别怕,不会死的,大胆地搞男主吧。” 乐天:…… 乐天坐在宋慈对面,能闻到宋慈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他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捂住口鼻,本就不算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一方手帕更显得气弱,“宋狱长,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行个方便,放我那位小舅子一马?” 宋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手帕,明知故问道:“哪一位?” 乐天道:“何单海。” 宋慈微笑了笑,这次他笑的稍微开了一些,立即露出了一些野兽性,“不太方便。” “我想,条件我们可以慢慢谈。”乐天缓缓道,他说话很慢,谢乐天说话一快,气息就会跟不上。 宋慈翘起腿,挥了挥手,会议室里他的人都出去了,乐天挥了挥拐杖,他的人也出去了,会议室里只剩下谢乐天何宋慈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宋慈望着谢乐天,政界的人他最常接触。 宋慈不愿意承认他自己是政界的人,他总觉得自己不在三界之中,跳出五行之外,对所有的人都冷眼旁观地审视着。 政界的人像狐狸、像豺狼,谄媚、狡猾、凶恶、懦弱。 每一个都小心翼翼的。 谢乐天不一样,他看上去很从容,散发着一种云卷云舒的清浅气息,宋慈瞄了他的手帕一眼,“花纹很漂亮。” 谢乐天垂下眼,他的手帕左下角都绣着一朵小玫瑰,苍白的手指搭在淡粉色的玫瑰旁,很干净。 宋慈喜欢干净,他有洁癖。 “宋狱长喜欢,我可以送你几条。”乐天慢悠悠道。 宋慈拒绝了,“不必,我不收别人的东西。” 这句话意有所指,谢乐天的脸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