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多大的苦头。 李赟却不觉得苦,毕竟他的武艺都是父亲手把手教的。 想想其他封建大家长和子女的相处模式,李赟算是幸福啦。 当然,更加幸福的是父亲恢复记忆的时机够好,李赟可不想顶着李狗柱这样的诨名一辈子。 “大伯现在身在何处?”谢则追问。 李赟道,“自然在丸州。母亲的仇已经报了,仇人也被挫骨扬灰。他这两年心情很不错,瞧着越活越年轻。若是有机会,父亲大概会回谢氏一趟。虽被除名,但父亲还念着谢氏。” 谢谦如今的日常就是吃饭、睡觉、逗孙女,休闲得不得了。 若非谢谦没把数十年的晨练习惯落下,估摸着现在已经发福发胖了。 谢则问,“冒昧问个问题,大伯为何让你姓李?” 虽说被家族除宗了,但谢谦的子嗣却是无辜的,岂能随了旁姓? 李赟道,“父亲失忆那两年,我被那户农家收为养子,随那对夫妇姓了。父亲愧对谢氏,恢复记忆之后也没想着给我改姓。如今都已经习惯了,再改姓的话,怕是不妥——” 当然,这是谢谦给李赟的理由,真正的原因却没告诉他。 谢谦作为上一代的风云人物,他早早看出姜芃姬的立场。 倘若李赟认祖归宗和谢氏这个庞然大物扯上关系,难保谢氏不会借由李赟这条人脉插手姜芃姬的势力。李赟被夹在中间,立场太尴尬了。倘若认祖归宗能得到好处也就罢了,偏偏李赟不是在谢氏长大的嫡系子弟,他与家族的利益联系几乎为零。认祖归宗的坏处远大于好处。 到底是扭头抱家族大腿呢,还是经营眼前的大好前程? 谢谦替李赟做出了选择。 二十余年没享受不到家族带来的好处,这会儿也不能背上家族带来的黑锅啊。 因此,谢谦没让他改回“谢”姓,甚至连李赟的长女也是取名叫李暖而非谢暖。 谢则信了李赟的话,他道,“大伯经历变故,生性变得谨慎了,只是委屈了你。” 不能认祖归宗,这不是天大的委屈? 李赟笑着摇头。 “另有一事——不知堂弟能不能帮着打听?”谢则道。 李赟刚要应下,反应过来纠正他。 “赟才是兄长。” 谢则才是堂弟呀! 谢则笑着道,“这怎么可能?若是算出生年岁,你可比我还小了两个多月。” 噫—— 李赟迷惑,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家父亲为了保护他,刻意虚报了两年。 他总是记不牢。 不过—— 不管,他就是兄长! “分明是赟年长,父亲可不会报错生辰八字。” 谢则是个伤患,他说了这么久话,精力早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没力气和李赟争辩。 他含糊跳过这个问题,说道,“我的家眷尚在浙郡,但前阵子浙郡落入兰亭公手中——” 李赟道,“我主仁德,怎么会欺凌妇孺弱小?弟妹她们自然是安全的。” 谢则得到肯定的回复,提起的小心脏安稳落地。 “待我伤势好一些——”谢则眉头微蹙,仿佛做下什么决定,“……能否代为引荐一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