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也要撑过这几日——” “主公请放心,末将定然血战到底。” 女子的声音要么温婉似水要么声如银铃,姜弄琴的声音却似染了血的刀,字字含着杀意。 虽不是虎背熊腰,但人往那一杵,活脱脱一杆刀锋锐利的长枪。 过了两刻钟,水面上的雾气越发浓郁—— 来了! 先锋营的女兵传回消息,江面出现大量“萤火”,正向东岸靠近。 随着时间推移,“萤火”越来越多。 透过浓重的雾气,这些移动的“萤火”由远及近,由小及大,好似一只只萤火虫。 黑夜之中,瞧着十分渗人。 姜弄琴面色凝沉,似乎想到什么,她对着孙文道,“孙军师,怕是有诈。” 孙文笑道,“姜校尉说的是,确实有诈。” 明明是偷袭,为何还要在薄雾之中燃起火把,掩耳盗铃么? 兀力拔乃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将,最擅长拿捏时机,布局更是缜密老道。 这样的人,如何会忽略这么大的破绽? “水面雾虽浓,但既然是偷袭,为何还要点着火把?生怕别人没发现自己?老夫以为,这应该是兀力拔故意为之,让我们的注意力放在这块,以为他在这里登岸偷袭。这是其一。” 孙文面上挂着笑,哪怕水面上的“萤火”正在向岸边靠拢,他还是一副岿然不动的状态。 “其二,北疆异族逐水而居,区区濨水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哪怕没有点燃火把,水面宽不过五里,他们也能顺利渡船过河。综上来看,这应该是故布疑阵,万不可上当。” 孙文语气平淡地说着,他要说的话,正是姜弄琴内心所想。 哪有人偷袭之前还高喊一声—— 你们都别躲,老子要来偷袭你们了? “虽是如此,普通人还是容易上当的。”战争氛围能令人神经紧绷,经常忽略某些细节,姜弄琴喟叹道,“可惜,现在濨水冰冷,若换做夏日,兀力拔说不定能让先生吃个小亏——” 孙文惊讶地瞧了一眼姜弄琴,“还请姜校尉指点一二。” 见孙文如此,姜弄琴局促道,“指点谈不上,我只是觉得北疆异族对濨水了如指掌,泅水的本事应该也不弱。若是夏日,河水没那么冰冷,兴许能让人借着船身掩护,潜在水中渡河。” 姜弄琴的脑洞虽大,但不是没有可行性。 碰上孙文这样心思缜密的人,河面船只出现火把,孙文肯定会以为这只是敌人的虚招。 殊不知敌人正藏在船只阴影下方,渡水过河,反而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姜校尉给老夫上了一课,在此谢过了。” 孙文做了一揖,对姜弄琴又看重了一分。 姜弄琴也只是说说。 打仗练兵她是老手,但说出谋划策,她还是实习生,空有智商知识,缺乏实战经验。 姜芃姬让孙文去帮助姜弄琴,本身存了让孙文指点她的意思。 眼瞧着江面上的“萤火”已经进入射程,孙文下令用火箭试探。 “军师,果然是空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