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害死瑜儿,害得她油尽灯枯而亡,这一世她让她流离失所,遭受了常人所不能忍之羞辱。 她忧愤而死,陆锦云生不如死。 只要陆锦云安分守己,她也不愿手上再添一条人命。 她这辈子还要为谢怀琛积福修德。 但如果她胆敢兴风作浪,陆晚晚会让她尝尝被剥皮抽筋的滋味。 事不宜迟,当日下午李云舒便上陆家找陆倩云,这段时间他忙于公务,也许久没见她,她练武刻苦,瘦了一些,眉宇长开,褪去往常的稚气,眉宇间多了几分女子特有的温柔和妩媚。 李云舒瞧着她,心下的欢喜如满园姹紫嫣红的花,盛开得无比绚烂。 他伪造了一封从允州来的书信,道是老夫人身体抱恙,让三姨娘和倩云回允州为老夫人侍疾。 “祖母怎么样了?”老夫人对沈盼母女俩有庇护之情,在陆晚晚没有回来的时候,是老夫人暗示陆倩云装哑巴,这么多年来才逃过陈柳霜的戕害。因为这点庇护之情,母女俩对老夫人的情况都格外关心。 李云舒微微叹气,道:“自从去年陆叔父失踪,下落不明之后,老夫人的身体便一直不好。” “祖母是要强之人,若非万不得已,她不会来信麻烦母亲。”陆倩云小脸微微一皱,有几分委屈。 李云舒附和着她的话,道:“是啊,老夫人对你有救命之恩,于我又有收养之情,如今我公务繁忙,难以脱身,你可愿帮我回去替老夫人侍疾?” 于情于理陆倩云都是要回去的,李云舒的话让她觉得他们两人是一体的,荣辱与共。这种感觉很好,她微垂了下头,颔首道:“我愿意。” “那便好。”李云舒摸了摸她黑缎一般的长发,心底软成一片,他道:“我已为你备好船,明日你和三姨娘就启程。如何?” “这么着急吗?”陆倩云不解,她有几分困惑。 李云舒粲然一笑,声音温和得不像话:“这段时间我忙北狄使 臣团的事情,没空陪你。你早去早回,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忙完,到时候带你和三姨娘去城郊的庄园避暑。如何?” 听他已将一切安排妥当,陆倩云的笑容更娇俏,她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李云舒亲自将陆倩云母女送往渡口,看着她们登船后才黯然离开。 陆锦云回来,于他而言,是一场劫。 他愿以一己之力尽量让身边的人避开这场劫。 船行江上,如一叶穿梭在水波纹里。 不过两三日便顺风至徐州渡口。 船夫得到李云舒的令,让他赶路不必操之过急,可慢慢行船。故而,陆倩云提出要在徐州稍事休息的时候,船夫应了。 沈盼从小长于京畿,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郊区的招提寺,还只有每年春节那段时间可以前往招提寺拜佛。 这回出来,是她第一次出远门,看到什么都稀奇。 母女俩又是第一次到徐州,故而陆倩云特意让船夫靠岸停船,在徐州歇息一日再走。 船夫早领了工钱,乐得休息,便允了。 当日陆倩云母女俩到徐州城内逛了逛,沈盼为人正派传统,虽让女儿习了武,但骨子里觉得女子还是该贞静些,是以非让她带上幕离之后才准她上街行走。 母女俩皆戴了幕离,在徐州街上逛了几圈,又特意买了好几块徐州特有的马蹄糕,预备带回允州孝敬老夫人。 老夫人生性喜食甜食,又爱糕点。 买了糕点之后,两人到祥和楼用晚膳。 沈盼扭捏不肯去,她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女子不能抛头露面。陆倩云则在李云舒的感化下,觉得女子与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何要低人一等。生拉活拽将她娘拖去酒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