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地说道,“第一个被封府的可是杨家啊!” “这还用说吗?”那头发花白的官员冷哼了一声,用一种指点江山的口吻道,“徐大人,你想想,这杨家唆使端木朝夫妇两人去京兆府诬告端木大姑娘,还污蔑端木四姑娘是邪祟。罪证确凿,杨家自是难辞其咎!” “定是如此了!” 其他几人都是频频点头,都以为自己真相了。 “这岑督主对端木四姑娘还真是好!” 也不知道是谁感慨了一句。 再联想新帝对端木绯的看重,这些官员越发感慨了。 除了端木绯命好以外,他们也想不出别的说法了。 “尤大人,王大人,刘大人,你们说封家又是怎么回事?”那位矮胖的徐大人继续往前走去,忍不住问道。 说到封家,其他几位官员的神色都变得极为复杂。 封家在大盛朝的位置实在是微妙,谁都知道新帝被叫了十几年的“封炎”,即便后来安平与封预之和离了,但封家于新帝而言,总是有那么点养育的情份在。 “现在岑督主拿封家开刀,你们说会不会是……”那留着山羊胡的官员一边说,一边以右掌为刃,做了个“一刀切”的动作。 那些官员的神色更复杂了,他们都想到一个方向去了。 现在岑隐拿封家开刀,莫不是在以此震慑新帝? 想归想,猜归猜,这些话他们确实不敢说出口的,只敢这么含糊隐晦地说几句。 对于这些官员来说,他们也只希望岑隐的这把火别烧到自己身上。 这时,文华殿出现在了前方,众人皆是有志一同地噤声,不敢再说这个话题。 然而,当他们从文华殿出来时,就又听闻了一个消息。 继封家之后,东厂又把武安侯府与怀远将军府给围了。 这才短短三天内,就接二连三地有府邸被东厂查抄,这下,那些个勋贵官员是真怕了,连私底下也不敢对这件事过多议论。 毕竟东厂这都动了封家,新帝居然都不敢说什么,东厂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京城中人心惶惶,明明还不到宵禁的时候,大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整个京城都变得冷清异常,只偶尔看到那头戴尖帽、身穿褐衣的东厂番子们策马奔驰在京城的街道上奔驰着,意气风发。 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都隐约有种大盛又要变天的感觉,更有人吓得晚上辗转难眠,夜不成寐,生怕东厂这把刀下一刻就架到了他们的脖颈上。 这一夜,不少人都是睁眼到天明。 到了次日早朝上,金銮殿上不少官员的眼窝处都是一片青影,憔悴不堪。 新帝一登上金銮宝座,柳御史迫不及待地上奏,先陈述了东厂查抄了封府的事,随即义正言辞地表示: “皇上,封家对皇上有养育之恩,有道是,‘天下之事孝为上’,‘孝为万事之纲纪’,皇上是天子,更该守孝道,为天下之表率。” 年轻的柳御史才二十有八,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正气凌然地说了一大通。 他虽然没直说慕炎不孝,但言下之意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金銮殿上的其他文武大臣神情各异,有人皱了皱眉头,有人暗暗咋舌,有人感慨这位柳御史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有人暗叹柳御史不知死活。 待御史说完后,金銮殿内便陷入一片沉寂。 大部分官员都没敢抬头,等着皇帝龙颜大怒,或者干脆就甩袖而去。 也有人大着胆子,悄悄地抬头去看慕炎的脸色,却发现年轻的新帝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面孔,全然没有因为御史的上奏而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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