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松一口气了,大家都可以回去睡个安生觉了,兵部的人恐怕就要开始以衙门为家,夜夜难眠了! 岑隐走了,端木宪、游君集等人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紧跟在岑隐身后纷纷上了石阶,又从假山洞中出去了。 夜更深了,也更凉了,花园中的空气明显比假山洞和密室里要清新多了,令得众人精神一振。 小蝎连忙给岑隐披上了斗篷,岑隐拨了下斗篷,吩咐王百户道:“你们继续抄。” “是,督主。”王百户忙不迭应声,忙了一天,他还是精神奕奕。 岑隐也没兴趣继续留着了,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端木宪等人也都跟了上去,唯有左都御史黎大人留在了国公府与王百户接洽那些账册的事宜。 岑隐一行人策马而来,又策马而去,远远地把承恩公府抛在了后方,甚至无人回头看一眼。 众人皆知,承恩公府这次是真完了,别的不说,光是密室里藏的这些火器,承恩公就难逃死罪。 因为岑隐没说可以走,端木宪等人也不敢擅自离开,跟着他在京城的街道上一路疾驰,穿过半个京城,一直来到了东厂。 这些内阁阁老大部分都是第一次来东厂,一个个都是头皮发麻,心情极为复杂:今天到底是个什么好日子,先是看岑隐叫板皇帝,跟着又跑去看东厂抄家,现在更好,直接跑来东厂了! 想归想,也没人敢拒绝岑隐,全都跟在岑隐身后慢吞吞地进了东厂,来到一间厅堂中坐定。 端木宪等人虽然约莫也能猜到岑隐是有事与他们商议,可是岑隐选的这个地方实在是让他们自在不起来。 这其中最不自在的人大概就是兵部尚书沈从南了。 沈从南还想着将功折罪,清清嗓子后,率先打破了沉寂: “岑督主,今日在承恩公府查抄到的这些火器不如送往北境或南境,一定可以对战事起到帮助的。”沈从南自信满满地提议道,越想越觉得这个提议一定会贴合岑隐的心意。 坐于上首的岑隐微微一笑,薄唇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沈从南本来信心满满,可是看着岑隐这副样子,心里登时就没底了,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把他的提议又想了一遍,觉得没什么不对啊。 端木宪、游君集等人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就听岑隐吩咐道:“小蝎,你去让人取把火铳来。” 小蝎立即领命,没一会儿,他就捧着一把火铳又回来了。 这是火铳?! 端木宪等人的目光都落在抱在小蝎胳膊上的火铳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支火铳看着与大盛现有的火铳样子不太一样,更轻巧,又加上了几个部件,看着更为精巧了。 岑隐抬手做了个手势,小蝎意会,点了点头,然后他就当着一众阁老的面开始给火铳上了弹,接着叩动了扳机,连击四发。 “砰!砰!砰!砰!” 如雷动般的火铳发射声连续响起,准确地射中了厅外庭院中一棵梧桐树,在树干上留下了四个孔洞,那棵梧桐树的树干剧烈地振动起来,树冠簌簌摇曳不止。 这一幕让几个阁老彻底惊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下巴差点没掉下去,沈从南更是差点没掐了自己一把。 岑隐依旧云淡风轻,似笑非笑,与其他人的震惊形成鲜明的对比。 岑隐环视众人,淡淡地又道:“你们看,这把火铳如何?” 如何?! 端木宪、游君集中等人几乎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们的惊喜。 大盛现有的火铳沉重而笨拙,需要两个人一起配合,可是眼前这把火铳一人独自就能使用,而且还能一次性连发四弹,威力惊人。 也难怪刚刚岑隐看到谢家密室中的那些火器都面不改色的,原来他手里有更好的火铳啊! 可是,岑隐手中的这种新型火铳又是从哪里来的?! 沈从南是兵部尚书,对于大盛现有的几种火器最清楚不过,他可以肯定这种火铳肯定不是朝廷监造的。 几个阁老不由面面相觑,震惊之余,思绪忍不住就开始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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