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贺二夫人阴阳怪气地说道:“端木四姑娘,你真是好一张巧嘴啊!你说不是囚禁,那之前你们家为何拦着不让我们家见你祖母!” “连娘家人都不让见,说其中没猫腻,谁信!!” 街上的围观者好似墙头草似的一会儿觉得端木绯说得不错,一会儿又觉得贺家似乎也有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难怪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端木绯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摇了摇头,“这才几天,你们贺家上次进了我们端木府的家门到底做了什么,莫非是忘了不成?” “祖父为何要写下休书,你们难道不明白吗?”端木绯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视着贺氏与贺家人。 贺太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瞪了贺二夫人一眼。这个蠢人,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休书!! 这两个字让围观的人群仿佛炸开了锅般喧哗起来。 “端木首辅休妻了?!”一个头发花白的青衣老妇脱口道。 旁边一个着粗布短打的青年也是第一次听说休妻的事,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了!莫非这是娘家人来帮着求情了?” “肯定是了。”那青衣老妇频频点头,“我就说嘛,这天寒地冻的,干嘛一家老小都跪在这里,原来是为了这个啊。” 另一个中年妇人疑惑地说道:“不过这端木首辅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休妻啊,夫妻都几十年了,子女都大了吧?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临老还来这么一出,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既然是休妻,那当然是犯了七出之条了!”着短打的青年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是!我瞧着定是犯了什么大事,否则老两口膝下这么多子孙,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会休妻呢!” 人群中的不少人都是心有同感地频频点头,有人赞同,自然也有人发出异议,觉得端木家不念亲情,过于冷酷。 端木绯本来也没打算帮着贺家藏着掖着,反正祖父都休妻了,也无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了。 “是你伙同娘家人在我端木家纵火,祖父忍无可忍才写下休书!”端木绯又下了一阶石阶,朝着贺氏又逼近了一步,“你现在又来我端木家又哭又闹的,想给娘家求情,可也不能用污了端木家名声这样的法子!其情可悯,其心可诛。” “……”还跪坐在地的贺氏又气又羞又恨,胸口发闷。 一听到贺家人纵火,人群中迎来再一波浪潮,众人皆是面色大变,比之前听到休妻还要激动。 时下的房屋多为木质结构,所以最怕的事之一就是走水,一栋屋子走水,往往会波及周遭的其他屋子,风大的时候,火势蔓延迅速,连累邻里甚至于烧掉整条街那也是常有的事。 这贺家人也太不像样了!也难怪端木家拦着不让他们见这位端木太夫人,一会儿纵火,一会儿弹劾的,鬼知道他们以前还撺掇着端木太夫人干过什么蠢事! 还有,这位端木太夫人也不愧是姓“贺”啊…… 围观的不少人又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掉在地上的那支金钗,这贺氏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拿钗抵着脖子相胁,要死要活的,哪家受得了啊! 众人暗暗摇头,神情微妙。 有道是,娶妻不贤祸三代! 古语说的真是不错,这种动不动就纵火还在大庭广众下闹什么自尽相胁的愚妇是该休! 端木绯不紧不慢地又道:“国有国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火罪到底该怎么判,那得由律法说了算。祖父虽然是首辅,却也不能违背大盛律法。你们请回吧。” 这街上围观之人多是平民百姓,最喜欢听的就是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心有戚戚焉地彼此互看着,又是点头又是应声,觉得这位端木首辅真是个公正无私的清官,不愧是首辅,国之栋梁! 贺氏和贺家人脸色灰败,心皆是沉至谷底,浑身发凉。 他们本来打算低调地把纵火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现在却反而事与愿违,闹得人尽皆知了。 事情闹到了这份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是他们家想再走走别家的关系,恐怕别家也不敢出手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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