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天更甚! 她竟然上折子把事情捅到岑隐那里去了,生生地把谢家变成了一道靶子! “她……她到底想干什么?!”承恩公的眼神混乱不堪,喃喃地自语道。 舞阳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嫁人后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如此冷漠无情,如此阴险毒辣,她这是连亲娘和舅家都想要害死吗?! 承恩公越想越气,越想越恼,一掌重重地拍在身旁的方几上,咬牙骂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亏本公自小就待她如亲女般,没良心的丫头,真真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真真不知好歹!也不想想她没有兄弟帮扶,将来新帝登基,还不是任人折辱!女人哪,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 承恩公喋喋不休地骂着,听得江德深眼角直抽,暗道:这个承恩公怎么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当务之急是该想想怎么补救才是! 江德深强忍着心头的烦躁与不耐,耐着性子提醒承恩公道:“国公爷,岑隐方才已经下令让都察院查三皇子妃的嫁妆了,您还是要早做准备,把账目做得周全点,千万不能出岔子。” “还有,都察院那边,可以让廖御史留意一下查账的进程。” 承恩公这才如梦初醒,暂时压下对舞阳的不满,连忙点头道:“本公这就派人去通知廖御史。” “来人……”承恩公正要叫人进来,又被江德深打断。 “国公爷,为稳妥起见,最好设法在都察院再买通一两人,才好便宜行事。”江德深捋着胡须,谨慎地提议道。毕竟朝中的人都知道廖御史是承恩公的人,而左都御史黎大人素来耿直,怕是会对廖御史有所提防,没准会不让他参与这件事。 “江老弟,你说的是,还是你考虑周全。” 承恩公到现在还处于震惊中,思绪混乱如麻,根本无法冷静思考,所以基本上是江德深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看着承恩公这副没主见的样子,江德深也不知道该嫌他无用,还是该庆幸他至少能听得进自己的话。 厅堂外,原本高悬在天空中的灿日不知何时被天空中的阴云遮挡住了大半,天色也随之暗了不少,仿佛黄昏提前降临般。 太阳被云层挡住后,天气一下子变得阴冷了不少,天际的云层越来越厚,似乎又有一场大雪要来临了…… 当天,承恩公府就公开典当家财,从府中搬了不少旧物去当铺,更有负责的管事愁容满面地对着当铺的朝奉哭诉,因为自家六姑娘嫁的是皇子,为了皇家的颜面,满府都勒紧裤腰带筹银给她准备嫁妆,现在府里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只好拿东西出来当了。 从昨天到今天,接连两天,先是谢氏女与人在京兆府和离,再是谢家被人弹劾有巨额钱财来路不明,还都是出自大公主之手,承恩公府一时间又成了京中瞩目的焦点。 这些种种也被“有心人”透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听闻后,直接气晕了过去,为此凤鸾宫还传唤了太医。 当舞阳得知这些时,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有心人”青枫神色惶惶地看着舞阳,今日大公主特意派她进宫去给皇后请安,让她把谢家的事透给皇后。 到现在青枫想起皇后晕厥的那一幕,还觉得胆战心惊,心脏砰砰乱跳。 青枫定了定神,又补充道:“殿下,您放心,太医来得及时,皇后娘娘没有大碍,嗅了嗅盐后就苏醒了过来,只是凤颜震怒,皇后娘娘想让殿下进宫去。” “……”舞阳没说话,既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她转头透过身旁那扇敞开的窗户,望向了皇宫的方向,即便她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外面的天空中正飘着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寒风不时把片片雪花吹进屋子里。 青枫犹豫了一下,有点忐忑地又道:“殿下,皇后娘娘还说……还说您冷心冷肺,绝情绝意。”青枫垂下头,不敢直视舞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