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自家爹可是当朝首辅啊!! 唐氏悄悄扯了扯端木期的袖子,端木期连忙道:“父亲,何必请辞呢?儿子这病也就是不能操劳……您……”他犹豫了一下,也不管小辈们还在这里,就硬着头皮觍着脸道,“您不如给儿子在京中安排一份清闲的差事……” 端木期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在端木宪锐利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中,最后消弥于空气中…… 端木宪哪里会信端木期真的是病了,他的儿子他当然了解,老三肯定是吃不了苦,才借口生病逃回京城。 端木宪淡声道:“你既然病了,就‘好好休养’吧!” 老三他既然这点苦都受不了,那就不用再当官了。 “父亲……”端木期总觉得端木宪的语气意有所指,还想说什么,这时,后方的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声。 三房的几个小辈也闻讯匆匆赶了过来,风风火火,嘴里一个个叫着“父亲”、“母亲”。 见端木期和唐氏跪在地上,端木缘、端木玹等人心中惊疑不定,嘴里唤着“父亲、母亲”,端木缘的眼眶都红了,只恨不得抱着四年不见的唐氏抱头痛哭一番。 可是厅堂中的气氛太诡异了,端木缘、端木玹他们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敢乱说话,只能齐齐地跪了下去,跪在端木期和唐氏的身后。 端木期看着几个孩子,心念一动,以情动人地哀求道:“父亲,您就看在这些孩子的份上帮帮儿子吧!儿子和媳妇一直不在京城,这几个孩子的年纪也大了,也得操持亲事啊。” 唐氏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在一旁频频点头,眼眶更红了,也是心有感慨:她的长女端木缘今年都十五岁了,到现在亲事还没有着落。长子端木玹也十三岁了……公爹委实也太绝情了,把他们夫妻俩丢在中州汝县那等鸟不拉屎的地方整整四年多! 端木缘当年本该随双亲去汝县的,是她赖着不走,因此这几年她一看到端木宪,心里就发怵,现在见双亲终于归来,端木缘喜不自胜,就像是一朵漂泊多年的浮萍终于有了依靠般,有了些许底气。 她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立刻跟着附和帮腔道:“祖父,父亲母亲都去了汝县四年了,孙女一直十分惦念……” 端木宪神色淡淡地朝端木缘看去,端木缘就像是被掐住了嗓门似的,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厅堂中静了下来,气氛微凝。 管事嬷嬷也是左右为难,膳食都摆好了,可是看这气氛实在是不对啊。 所有人都瞥着端木宪的神色,唯有涵星好像感受不到那种古怪的气氛,抓着一把瓜子,“咔擦咔擦”地嗑着瓜子,好似在看戏般。 端木宪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觉得连用膳的胃口都没了,直接起身离去。 “父亲……”端木期又喊了一声,却叫不住端木宪。 他犹豫地不知道该不该厚着脸皮追上,他一个迟疑,端木宪已经大步出了厅堂,渐行渐远。 厅内众人面面相觑,气氛一片尴尬。 唐氏拉了拉端木期的袖子,搀扶着端木期站了起来。端木缘等人自然也都跟着起身。 唐氏仿佛直到此刻才看到了端木珩他们,抚了抚衣袖,若无其事地笑了。 “来来来,阿珩,涵星……还有纭姐儿,绯姐儿,既然这午膳都摆好了,大家干脆都一起坐下用膳吧。” 她端着长辈的架子随口道,又招呼端木缘、端木玹几个也坐了下来。 端木纭皱了皱眉。 唐氏坐下后,含笑来回看了看端木珩与季兰舟,“阿珩,这是你媳妇兰舟吧?” 端木珩点头应了一声,语气干巴巴的。 唐氏倒也不以为意,端木珩一向寡言少语,一天说不上一个字也是常事。 唐氏笑吟吟地对着季兰舟又道:“兰舟,你和阿珩成亲时,我和你三叔父实在是赶不回来,你可别见怪。见面礼,三婶明天再补。” 季兰舟站起身来,屈膝对着端木期和唐氏福了福,唤了声:“三叔父,三婶母。” 她的神态温和,举止得体,仪态从容。 端木期想着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