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少年就是崇明帝的遗腹子! 一时间,下方的众将士神色更复杂,有的激动,有的忐忑,有的心生质疑,有的茅塞顿开。 比如几个曾见过崇明帝的中年将士,以前他们只觉得封炎长得像安平长公主,此刻才明白封炎真正像的是崇明帝。 比如几个去岁二月曾在思楠城见过封炎的火铳营将士,脸上露出几分恍然大悟:难怪阎总兵当时对他如此恭敬,几乎是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还有一部分人心生一丝忐忑与怀疑: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会是他们追求的明主吗?! 下方一片鸦雀无声,气氛变得更为怪异。 “封大元帅,”一个二十来岁的方脸小将忽然扯着嗓门叫了起来,“您要怎么接管南境军?”他的语气中难掩戾气。 阎兆林微微蹙眉,眸色沉了沉。 他们本该在九月初九起事,却因为北境的战事临时取消了,当时就有一些将士提出质疑。 “不知封大元帅敢不敢上战场?!” 另一个三十来岁的短须将士紧接着也发出质疑,神色愤愤。 为了九月初九,他们准备了那么久,只等着让封炎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可是他却在最紧要的关头退步了! 这崇明帝的儿子还是提不起事,没有担当,又怎么会是明主……恐怕不过是第二个隆治帝罢了! 封炎看着说话的这两人,唇角微微地翘了起来,含笑不语,那双漂亮的凤眸眼神明亮锐利,如那出匣之剑般凌厉。 下方火铳营的几个将士看着这一幕,神色变得极为微妙,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去岁二月在思楠城的一幕幕,有人暗暗脸红,有人同情地看着那两人一眼,想当初他们也曾怀疑过封炎的实力,可结果呢?! 几个火铳营的将士不自然地垂下了头,至今还觉得脸颊有些生疼。 “上战场?!”那方脸小将嘲讽地又道,“说不定是个胆小鬼,不然,为什么做事婆婆妈妈的?!” “说得是!” “反反复复,优柔寡断,何以服众!” “……” 下方又有五六人跟着起哄,发出一片嘘声。 周围也有些人心有同感地微微点头,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人群中骚动了起来。 封炎当然听明白他们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唇角翘得更高了。 而阎兆林的眉头则皱得更紧了,他上前了一半步,想说什么,却被封炎抬手阻止了。 阎兆林立刻就退了回去,交由封炎自己来处理。 别人不了解封炎,但阎兆林跟随封炎几年,亲眼看着封炎一步步地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对于封炎的本事,他自然是信服的。 封炎负手而立,气定神闲地看着下方神情激愤的几人,道:“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各位一个问题,你们觉得盛世该如何?” 那个方脸小将狐疑地与身旁的短须将士互看了一眼,那方脸小将拔高嗓门答道:“自然是国富民强。” 封炎其实也不在意他的回答,接着道:“那如今的大盛又是如何,可是盛世?” “晋州山匪为祸,冀州**,皖州连年灾害……大盛每年国库税银约两百万两,自从闽州开放海禁,每年又多了两百万两海税。今上在位十八年,现在国库几近于无,朝堂上下都等着一季的税银维持一季的开销,连救灾都拨不出足够的银子,如今的大盛已是千疮百孔,这还是盛世吗?!” “这几年从南境到北境连年战乱,总共死了十万青壮年,大盛人口锐减了三百万,全国登记在册的兵员只剩下不到六十万,大盛已经岌岌可危……” “如今北境已经沦陷了大半,一旦北燕大军突破了北境最后一道关口,就会势如破竹地直入中原。” “内忧外患之下,大盛恐怕就会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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