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端木绯才慢悠悠地说道:“我们回去吧。” 封炎看着端木绯握在他手腕上的右手,嘴巴笑得几乎快合不拢嘴了。 蓁蓁这个微醺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和平日里不太一样,比如,她的动作总是比言语要快一拍。 “嗯,我们,回去吧。” 端木绯拉着封炎回了席宴上,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端木纭对着端木绯招了招手,“蓁蓁,喝点醒酒茶。” 端木绯一边喝着醒酒茶,一边悄悄地望着皇帝的方向。 文永聚正躬身站在皇帝跟前作揖禀报,此刻厅堂里正好一曲罢,只有那觥筹交错声与说笑声此起彼伏。 “皇上,宣国公重病,似乎……是不太好了,宣国公府方才来人了,求皇上赐太医。” 文永聚的声音不轻不重,但是听到“宣国公”三个字,就有不少人下意识地敛气屏息,朝皇帝和文永聚的方向看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几乎席宴上的所有人都朝御座方向望去,厅堂里霎时静了下来。 皇帝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却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宣国公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重病?” 文永聚也是面色凝重,又道:“皇上,奴才不知。不过,奴才倒是听闻今天二皇子妃去宣国公府看望了宣国公……现在二皇子妃还留在国公府侍疾呢。” 这厅堂中的不少人都暗暗地面面相觑,面色各异。 宣国公虽然近年来都没怎么参与过朝堂政事,但是楚家是四大世家之一,百余年来在士林声望颇重,说是大盛的一块基石也不为过。要是宣国公这时候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宣国公府怕是后继无人啊! 不过…… 也有些人的神色变得很是微妙,面露几分若有所思。 这二皇子妃不是和二皇子一起被圈禁了吗?怎么今天会突然去宣国公府,然后这么巧宣国公就病了,莫非是…… 即便文永聚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这正厅里的气氛渐渐地变得有些古怪。 文永聚心中暗暗得意:这么重要的事,皇帝选择把交托给自己而不是岑隐,很显然,如今皇帝更信任自己。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皇帝的右手在御座的扶手上摩挲了一下,赞道:“二皇子妃如此孝顺,就让她在国公府好好为宣国公侍疾。” 皇帝似乎是完全忘了二皇子妃被圈禁的事,其他人自然也识趣地没提这事。 文永聚很配合地恭维道:“皇上仁慈。” 皇帝表面上看着神情担忧,心里却是畅快的。 自他登基以后,这十八年来,他对楚家一向宽和,没想到这老东西竟然是个迂腐的,这崇明帝死了这么久了,人死如灯灭,说不定早就投胎转世了,这老东西还对他念念不忘! 皇帝的眼睛里明明暗暗,深邃如海,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那日在早朝上的一幕幕,如同掀起一片狂风怒浪,心中有恨,有怨,有怒。 他恨耿海竟然还偷偷留下了那两道密旨,明明在镇北王府覆灭后,耿海来与自己复命时说密旨已经烧了的,他也恨宣国公不识相…… 皇帝深吸几口气,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不露声色地吩咐道:“文永聚,你去传朕旨意,让黄院使亲自去宣国公府看看。” “是,皇上。”文永聚赶紧应命去了,嘴角微翘。 文永聚走了,皇帝的心情大好,只觉得这些天的郁结散了大半,连精神也好了不少。 皇帝饮了半杯“莲花白”,转头看向了身旁的皇后,随口问道:“皇后,你们下午除了赏菊,还玩什么了?” 皇后也在想宣国公重病与二皇子妃的事,怔了怔,才回过神来,得体地含笑道:“皇上,也就是画菊游湖扎灯笼而已。” “画菊?”皇帝抬了抬眉,露出几分兴致来,“这些画可还在,呈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