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冉连忙对着岑隐表忠心道:“岑公子放心,此案下官一定会‘秉公’处置。” 说着,万贵冉就转身招呼班头道:“王班头,还不赶紧把人都给带走!” 王班头连忙应了一声,几个衙差一拥而上,把瘫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柳映霜拖了起来,又把潘方卢也钳制住了。 潘方卢慌张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这与我无关!都是这毒妇……这毒妇杀人,她不仅杀了春迎,还想杀我……” 万贵冉心里叹气:谁让你娶妻不贤呢!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岑隐的神色,见岑隐没出声反对,就觉得自己这事办得没错。 京兆府的衙差们分头行动,有的把看热闹的人都驱散了,有的去抬那个春迎的尸体,有的带了几个今天在场的证人回去。 不消片刻,这南开街上就空旷了不少。 少了这些拦路的人,李太夫人和辛氏婆媳俩顺利地走了过来,唤了声:“纭姐儿,绯姐儿。”李太夫人心口像是压了块巨石似的,十分沉重。 “外祖母,二舅母!” 端木绯和端木纭皆是上前了两步,对着长辈行了礼。 然后,端木绯便转头对着岑隐道,“岑公子,你的伤要上些金创药再重新包扎一下才好,李家就在前面。”表哥习武,肯定常备金创药的! “……”李太夫人复杂地看着端木绯,心里暗暗叹着气:她这天真的小外孙女知不知道自己在“引狼入室”呢。 “绯姐儿,我看……” 李太夫人想说岑隐可以自己回去叫太医的,然而话没说完,就被端木纭打断了:“岑公子,祥云巷没几步远了,走过去很快就到了。我刚才是胡乱包的。” 她这句话把岑隐没出口的话也给堵了回去,他的手腕只是稍稍划破了些许,就算不处理,伤口也很快就会好的。 迎上端木纭那双殷切而担忧的眸子,岑隐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点了点头。 众人就牵着马去了祥云巷的李宅。 李太夫人和辛氏从头到尾都有种置身梦境的不真实感,只好硬着头皮招待岑隐这个凶神。 一进李宅的大门,端木纭就吩咐迎上来的一个嬷嬷道:“杜嬷嬷,劳烦你去取一下攸表哥的金创药,还有剪子、清水和干净的白纱布。” 杜嬷嬷根本就不认识岑隐,表姑娘怎么吩咐,就怎么应了,匆匆地跑走了。 岑隐复杂地看着杜嬷嬷的背影,又错过了一次解释他只是皮外伤的机会。 “岑公子,我们去正厅那边小坐吧。”端木纭伸手做请状。 在端木纭的主导下,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跟从了。 李太夫人在心里宽慰自己道:也罢,毕竟岑隐是为了护卫端木纭受的伤,如果赶人岂不是显得李家和端木家不近人情。还是早点给这个凶神处理好伤口,把人撵了就是。 李太夫人好不容易冷静了些许,摆出主人的气度来,招呼众人坐下,又让丫鬟上茶,然而,这表面的平静甚至维持不了一盏茶功夫,当她看到端木纭拿起剪子亲自给岑隐处理伤口时,脸上那客套的面具差点就裂了。 “纭姐儿……” 辛氏出声想要阻止,可端木纭手里的剪子已经娴熟地剪开了她用来给岑隐包扎的帕子和岑隐的左袖口,嘴里自信地说道:“岑公子,我以前在北境时也常给我爹处理伤口,你放心……” 她这么一说,无论是岑隐,还是李太夫人婆媳俩都有些不好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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