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柔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丝帕,对二皇子的忽然造访丝毫不见意外,只是问道:“老爷,你真要和二皇子绑在一起吗?” 柳蓉虽不懂朝事,但也约莫能看出来二皇子在皇帝跟前也不过如此,将来的前程如何还不好说呢。 魏永信淡淡地一笑,柳蓉心里想的这些他如何不知道。 他随意地把玩着这里的酒杯,道:“寻得明主又如何?我是看透了,这越是明主,主见就越多。而且这人心都是会变的,便是一时君臣相宜,那将来呢?” 曾经他也以为他与皇帝的交情牢不可破,可是如今现实还不是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终究是,君是君,臣是臣。 “君强则臣弱,反之,臣强则君弱。”魏永信语含深意地说道。 二皇子越是平庸才越好,如此才好控制,将来他当上太子乃至天子,需要用得上他们这些臣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唯有能掌控的君主才是最适合这龙椅的君主。 魏永信只是点到即止,因此柳蓉听得是似懂非懂,只隐约明白二皇子上位对他们魏家有利。 柳蓉想了想,笑眯眯地提议道:“老爷,那不如把娴姐儿给了二皇子殿下,等来日他生下魏家的孩子,才是最可靠的!” 柳蓉心里不屑地想着:倒是便宜魏如娴这贱丫头了,能嫁入皇室,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只不过,她能不能活到二皇子登基,那可就是“命”了。 魏永信手里的酒杯霎时停下了,心念一动,神色间就露出几分意动来。 因为柳蓉不喜魏如娴,本来魏永信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此刻细细思来,结秦晋之好永远是两方最牢不可破的一张契约。 这件事与双方都好。 “蓉儿,还是你想着我。”魏永信在柳蓉的面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就站起身来,神情间豁然开朗,“这件事,我会再好好琢磨琢磨的。” 他随意地抚了抚衣袍,又想起了一件事,话锋一转:“对了,你让映霜尽管把铺子开起来,我就不信了,端木家在这个关头,还敢砸铺子!” 柳蓉登时喜形于色,一张娇媚的脸庞像是在发光似的,起身福了福,“妾身替映霜多谢老爷。” 魏永信哈哈大笑,打帘出去了。 柳蓉连忙吩咐丫鬟道:“快,去把表小姐叫来!” 衣锦街的那间铺子上次被砸后,已经让人都收拾整理干净了。 她之前也试着跟柳映霜商量再开间什么铺子,但是柳映霜上次在大牢里被关了那么久,整个人就像是没了精气神似的,恍如惊弓之鸟,根本就不敢再开铺子。 现在有了魏永信这句话,柳蓉就可以放手去干了,这一次,她还是要开成衣铺子! 没有那什么云澜缎,她还有从江南采购来的云锦和重锦,这两样那可都是贡品锦缎,供不应求,多少商户乡绅想穿云锦和重锦却没有门路。 等她这新铺子开起来,一定是客似云来。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 哼,等端木家完了,看谁还敢给端木纭和端木绯这两个臭丫头撑腰! 岑隐又怎么样,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为了明哲保身,还不是没给端木宪说话,还不是怕了自家了! 这一次,她非要让端木家那两个丫头受到教训,让她们的铺子关门大吉,以后看到自己就要绕道走。 柳蓉得意洋洋地勾唇笑了,心情甚好,娇声吩咐道:“傻站着干嘛,还不给我斟酒!” 斟酒声与外面的水帘声交错在一起。 三天后,柳映霜的新铺子锦绣坊就开张了,但是当天,铺子就被东厂给砸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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