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才区区十万两?! 就为了十万两银子,就值得他魏永信在朝堂上如此这般地上蹿下跳了半个月?! 端木绯似乎对皇帝的惊讶浑然不觉,笑得眉眼弯弯,接着道:“皇上,这些银子大都是臣女的几个闺阁姐妹一起凑的,大伙儿把脂粉钱和私房银子都拿出来了,后来还有几个府的姑娘听说我给北境筹钱粮也登门给我凑了一点,可是加起来也还不到十万两,于是臣女就向祖父又讨了一千多两,凑了个整数。” 端木绯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如夏日娇花般娇艳可爱,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其实祖父本来还说臣女瞎胡闹呢!”端木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还是臣女哄了祖父下棋,从祖父那里赢了一千多两,才把十万两给凑到了。” 端木绯越说越得意,眸子明亮如夜空繁星。 看着她天真可爱的样子,皇帝慢慢地扇着手里的折扇,越扇越慢,神色间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文永聚瞧皇帝这神色心中暗道不妙,想说什么,可偏偏筹粮之事是朝堂上的事,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帮魏永信说话,恐怕会让皇帝觉得自己勾连了魏永信,那可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涵星听端木绯娓娓道来,也觉得与有荣焉,神秘兮兮地接口道:“父皇,你看这个?” 涵星从袖袋里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铜牌,送到皇帝跟前,得意洋洋地炫耀道:“儿臣捐了好多的首饰。” 涵星身后的从珍默默垂眸,对于四公主的实诚有些一言难尽。 四公主您可是公主啊,堂堂公主变卖首饰,这传出去真的好听吗?! 皇帝随意地把玩着涵星的这块铜牌,看着上面刻的朱雀纹以及刻字,随口夸道:“这牌子刻得不错,可是仿得功牌?” 端木绯直点头,眸子更亮了,仿佛一个得了夸奖的孩童般,奉承了皇帝一句:“皇上您真是慧眼如炬!”然后又指着那铜牌的背面说,“朝廷的功牌上刻的是青龙,臣女就取巧画了一个朱雀,您看与这红铜的颜色是不是很搭配?” 皇帝看着玫瑰红的铜牌上那展翅飞舞的朱雀,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丫头倒是花费了一番心思,这牌子做得比朝廷的功牌要美观精致多了,也难怪涵星收了这么块铜牌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皇帝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把玩着铜牌,状似随意地问道:“还有谁也捐了?” 端木绯就数着手指说了起来,从舞阳、云华、丹桂、蓝庭筠等等一个个地数过去,连季兰舟也说了,顺便把每个人捐的银子数也一并都报了。 的确都是小打小闹。皇帝的眉眼舒展开来,眸子里也变得温和疏朗起来。 涵星目瞪口呆地听着,咕哝道:“绯表妹,你记性真好!这么多数字也记得住,哎,明明祖父擅算学,珩表哥和你也都像祖父,别人都说端木家的算学好,怎么轮到本宫就不成了!” 她这番话听得皇帝好笑极了,收起折扇,就拿扇柄往女儿头上轻轻敲了敲,“你姓端木吗?” 眼看着端木绯三言两语间化解了皇帝的心结,文永聚心里更着急了,他辛苦的布局就要让端木绯这臭丫头给破坏了。 这小丫头看起来总是一副天真的样子,其实心计深着呢,不然又怎么能哄得大公主、四公主都向着她,甚至岑隐还认了她作义妹,对她疼爱有加,今天他算是知道这丫头的厉害了! 文永聚感觉心口像是一簇火苗在灼烧着,煎熬着,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行,他不能就这么看着端木绯花言巧语地蒙混过去。 他必须做点什么! 文永聚的眸底掠过一道狠厉的冷芒,抬首时,那张尖刻的脸庞上又是笑眯眯的,若无其事地笑道:“端木四姑娘还真是有本事!居然能让京中这么府邸都捐了银子,亏咱家都活了半辈子了,实在是自愧不如啊!” 他笑呵呵地对着端木绯拱了拱手,一副十分佩服的样子,语气含蓄地诱导着皇帝往端木绯的靠山上想。 涵星微微皱眉。 她没听出文永聚的言下之意,却敏锐得感觉到这位文公公的话听着让人不舒服,绵里藏针,意有所指的,就跟后宫中那些喜欢争宠的嫔妃一个德性。 “放肆!”涵星一贯率性而为,可不会给文永聚面子,娇声斥道,“没听到父皇在和本宫还有绯表妹说话吗?!你是什么人,这里哪有你插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