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一走,你就不曾把本公放在眼里!” 耿安晧越说越是愤怒,理智全无,自打父亲耿海过世后心中的忐忑、不安、惶恐、疑虑……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怒火,而他只想把这股怒火宣泄出来,却没注意到周围其他人的眼神都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马侍郎暗暗摇头,心道:这位年轻的卫国公还差得远呢! 他堂堂的卫国公,又是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居然去和一个马上要行刑的罪人对峙辩驳,实在落了下乘。 本来这个时候,自该有旁人替耿安晧说这番话,自该有旁人来替耿安晧斥责丁中庆以下犯上……偏偏啊。 马侍郎的目光不经意地在神情各异的黄世扬等人脸上扫过,很显然,耿安晧上位不久,还没有真正收服人心呢! “好热闹啊!”封炎掏出怀中的怀表,身形慵懒地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笑吟吟地提醒道,“国公爷,马侍郎,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又马上要下雨,这是不是该办的事也该办一办了?” 他这一说,马侍郎又开始头疼了,瞟了瞟桌上的壶漏。确实,这都午时三刻了,该行刑了。 四周又静了一静,丁中庆和毛仁鸿只觉得喉头腥辣干涩,浑身透骨的凉。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更凝重,也更紧绷了。 第450章 抗衡 黄世扬回过神来,又上前了一步,对着耿安晧正色道:“国公爷,丁中庆和毛仁鸿是有错,但是罪不至死,今日兄弟们都在这里了,国公爷您怎么也要给大伙儿一个说法!” 其他人也是纷纷点头,一派众志成城。 而耿安晧只觉身心疲惫,他揉了揉眉心,再次开口道:“本公再说一遍,你们不要闹事……还有什么,我们回去五军都督府再说。” 这番话绝非这些武将期望听到的,丁中庆死心了,黄世扬几人失望了…… 回五军都督府还有什么好说的?!丁中庆和毛仁鸿都死了,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好说的?! 耿安晧这不是在敷衍他们吗?! 这一刻,黄世扬等人心凉到了极点,黄世扬身旁的一个黑膛脸武将忍不住说道:“国公爷,令尊在的时候,可是跟我们这些……” 一听他们还要再提父亲,耿安晧忍无可忍地斥道:“父亲是父亲,如今,我才是卫国公!” 他们就该听他的! 而不是一次次地试图用父亲来压他! 耿安晧目光冰冷地看着黄世扬等人,空气中剑拔弩张,上方的天空似乎更阴沉了,风雨欲来。 封炎在一旁慢悠悠地提醒道:“马侍郎,我看着这好像马上要下雨啊。” 马侍郎心里咯噔一下,又看了看天色,也急了。 这行刑的时间便是晚上一刻钟,也可以蒙混过去,可是这要是天下起雨了,按照律例,就不能行刑了。 届时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他咬了咬牙,飞快地拈起了签筒里的那道斩令牌,然后果断地扔了出去,嘴里高喊道: “时辰到,行刑。”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块斩令牌也“啪”地摔在了地上,并微微弹跳了一下,赫然可见令牌上那大红色的“斩”字如鲜血般刺眼。 两个刽子手立刻应声,雄赳赳气昂昂地把原本扛在肩头的鬼头刀高举起来,这两把鬼头刀的刀口上不知道沾过多少人的血,刀锋上闪着阴森森的寒光,叫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跟着,刽子手猛灌了一口酒,“噗”地往他们的鬼头刀上喷去,酒液四溅…… 黄世扬等人急了,再也顾不上理会耿安晧,冲了过去,嘴里喊着:“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