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 “祖母!” 两个姑娘上前对着贺氏一阵嘘寒问暖,却温暖不了贺氏的心。 贺氏只觉得心口仿佛被乱箭射了无数个窟窿一般,寒风呼呼吹过,她心口空荡荡的。 她知道端木宪分明就是借题发挥,意图借着游嬷嬷给她一个警告,让她莫要再轻举妄动,否则接下来他怕是要直接拿她开刀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贺氏心口痛得如灼烧似煎熬,她对他,对这个家,付出了她的大半生,获得的却是这么一个“被打入冷宫”的结局吗?! 贺氏又心痛,又混乱,一时自怜,一时又担心大皇子,一时又想起归义伯府,她可是拿了人家一万七千两的,如今大皇子一走,回来至少要一年半载,或许一两年,金七姑娘误了花期,还能不能进大皇子府呢?!归义伯府不知会不会找她来闹。 贺氏混乱如麻,耳边轰轰作响,也听不到四周其他的声音了。 而贺令依和端木绮只以为贺氏是因为游嬷嬷的事打击过甚,又叫着请大夫过来给贺氏看看,永禧里又是好一阵喧哗嘈杂。 端木宪看也没看贺氏,对着端木绯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说道:“四丫头,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端木绯早就想溜了,从善如流地福了福,就迫不及待地从永禧堂离开,目标自然是回湛清院。 这都耽误不少时候了,封炎应该等急了! 想到这点,端木绯就走得更快了,只恨不得身上多长一对翅膀才好。 端木绯先回了小书房,见没人,正想着封炎会不会走了,就听到了内室里传来了小八哥的“呱呱”声。 它的叫声太过乖顺,隐约透着讨好的意味,让端木绯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又转过身进了内室。 夕阳已经落下了,天空中一片灰蓝色,屋里屋外皆是暗沉沉的,内室里没有点灯,但是端木绯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封炎,小狐狸就在他的膝头乖顺地蜷成了一团。 如雾般浓稠的黑暗中,封炎的五官晦暗不明,唯有一双乌黑的凤眸明亮璀璨。 端木绯登时就有一种被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盯上的感觉。 “呱!”小八哥又叫了一声,急切地从窗边的桌上拍着翅膀朝端木绯飞扑而来,扑棱,扑棱…… 端木绯不闪不躲,直愣愣地看着小八哥如同乳燕归巢般飞向了她,稳稳地停在了她的肩头,“呱呱”地叫着,似乎在倾诉着什么。 端木绯摸了摸它的黑羽,喜不自胜地说道:“小八,太好了!你又能飞了!”她还以为小八哥下半辈子都要像是母鸡一般扑腾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了。 见封炎一脸狐疑的表情,端木绯就把之前小八哥养好伤后一直飞不起来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封炎挑了挑眉,看着小八哥的眸子眯了眯,随口道:“它这是心病,把它从树上丢下去,自然也就好了!”这也就是娇气病罢了! 端木绯清了清嗓子道:“兽医也是这么说的。” 说着,端木绯神色复杂地看着封炎,心里真是有些好奇到底当初封炎救下小八哥时,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小八哥畏他如虎,被他一吓,就又能飞了。 端木绯一边想,一边默默地把屋子的一盏八角宫灯点了起来,宫灯发出莹莹的灯光,照亮了內室,也照亮了封炎的脸庞,他的眸子在灯光下更为明亮了。 端木绯随手从一旁的一个青花瓷花瓶里拿出了一个卷起的纸筒,然后,就朝封炎走去,“封公子,这是图纸……” 她话音还未落下,就被她肩膀上的小八哥“呱呱”地打断,小八哥仿佛受惊似的,拍着翅膀朝另一个方向飞走了,只留下一片黑羽慢悠悠地自她肩头飞落…… 封炎膝头的小狐狸抬起头来,鄙夷地看了小八哥逃走的背影,又继续蜷回去闭目养神。 端木绯尴尬地笑了笑,她家小八就是一贯欺善怕恶。 怕封炎惦记上小八,本想直接把图纸塞给封炎就完事的端木绯下意识地展开了手里的那张图纸,摊在封炎身旁的桌面上,没话找话道:“封公子,你看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