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昵地交头接耳。 一旁耿听莲的说笑声不时飘入端木绯的耳中,端木绯盯着湖水里的火鲤,心思却有些飘远。 长袖善舞的耿听莲让端木绯想起了她的侄女元娘,那个才三岁的女娃娃。 刚才,元娘说的话虽然有几分含糊,但是自己听得真切,元娘说不想让别的女人当她娘,元娘的那几句到底是童言无忌,还是耿家想为世子耿安晧续弦,瞧上了自家姐姐?! 端木绯不由皱了皱眉,又随手洒了一把鱼食。 她素来不喜卫国公耿海,有道是:成王败寇。不管今上对外是怎么歌功讼德卫国公的“忠义”,但是在端木绯看来,耿海既然是伪帝的伴读,为伪帝所重用、信赖,却在今上逼宫时临阵倒戈,在今上登基后尽享荣华富贵,可谓是不忠不义,像这样心思不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家,哪怕配得上她的姐姐! 她的姐姐值得最好的人家! 以卫国公府素来的作风,可不是那种会轻易接受拒绝的人家……她必须要好好弄清楚才行。 端木绯的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嘴角还是微微弯着,就像这湖中的鲤鱼欢快地在清澈的碧水中甩出一条条微笑的涟漪。 湖面上水波荡漾,微风徐徐,连绵的笑声萦绕在水阁中,久久不散…… 等到了巳时过半,就有一个青衣丫鬟来引姑娘们前往戏楼。 从花园的东南出口出去后,沿着一条鹅卵石小径走上半盏茶功夫前面就出现了两栋戏楼,一前一后,那飞檐翘角与四周苍劲的古树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丫鬟带着姑娘们进了前面招待女宾的那栋戏楼,戏楼里早就到了不少夫人,人头攒动,明明是白天,戏楼里已经点起了不少宫灯,橘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四周。 端木绯随意地朝四周扫视了一圈,却在二楼南边的庑廊上看到了一道熟悉明艳的身影,对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端木绯惊讶地眨了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平长公主竟然也来了。 四周的其他姑娘也看到了安平,皆是傻眼了。 毕竟前些日子安平长公主府和卫国公府的那场龃龉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在场的人都还记忆犹新。 彷如一块石子掉入平静的湖面般,姑娘们骚动了起来,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安平也看到了端木绯,原本还觉得索然无味的脸上一下子有了笑意,点缀着她美艳的五官越发夺目。 安平远远地冲着端木绯眨了下右眼,那妩媚的凤眸中闪着盈盈笑意,心里觉得一段时日没见,未来儿媳妇越长越好看了,哎,就是自家儿子太傻太没用,到现在都没能把人拐回家! 端木绯也对着安平露出灿烂甜美的笑容,嘴角蹦出一对小小的梨涡。 二楼已经在点戏了,戏折子按着身份高低传了一遍,从那些公主、夫人们手中过完,就送到了姑娘们手里,与此同时,戏台上开弦起鼓,几个伶人粉墨登场,慢悠悠地拖着长调唱了起来,莺声燕语似诉还嗔。 戏台上唱着一折又一折文邹邹的戏,端木绯听得直打哈欠,小手有一半的时间掩在嘴巴上,看得一旁的舞阳好笑极了,干脆就“喂”起端木绯吃点心来,一会儿招呼她吃一块青翠的绿豆糕,一会儿唤她试试那碟白润的菱粉糕,一会儿又让她尝尝那鲜榨的果子露…… 端木绯吃得津津有味,还没开席,肚子已经吃了个五分饱。 不过这果子露还真是好喝,里面应该混了西瓜、蜜桃和荔枝。 她陶醉地眯了眯眼,决定回府后让小厨房的厨娘做给她和姐姐喝。 这时,一个鹅蛋脸的青衣丫鬟走了过来,一看她的衣着,就知道她是卫国公府的丫鬟。 “端木大姑娘,”那鹅蛋脸的青衣丫鬟对着端木纭恭敬地福了福,脸上笑盈盈的,“国公夫人请姑娘过去说话……” 丫鬟话音未落,就听一个清脆的女音“啊”地低呼了一声,语气中略带惊慌。 端木绯的右手“不小心”一歪,她手上的白瓷杯就朝端木纭的方向歪去,杯中那红色的果子露就随之泼洒而出,“正好”洒在了端木纭的衣裙上。 “姐姐,对不起……” 端木绯一边说,一边放下了手里的白瓷杯,一脸“慌张”地看着端木纭的裙裾,端木纭那水红色的百褶裙上此刻染上一片拳头大小的红色水渍,分外醒目而又刺眼。 “妹妹,没事的,只是弄脏了些裙裾罢了。”端木纭轻描淡写地说道,柔声安抚妹妹,“我去换一身衣裙就是了。”她们这些姑娘家但凡出门赴宴,都会多带一身衣裙,以免有什么意外溅脏了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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