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攸总觉得母亲的眼神有些怪异,心底莫名地升起一阵寒意,让他不由打了个哆嗦。 李廷攸看向了端木绯,疑惑地挑眉,意思是他娘这是怎么了? “……”端木绯一脸无辜地回看着他,这是他娘,她怎么知道啊?! 表兄妹俩大眼瞪小眼,眼珠子都快瞪凸了,辛氏有趣地看着这对表兄妹。 李太夫人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笑着招呼姐妹俩道:“纭姐儿,绯姐儿,坐下说话吧。” “多谢外祖母。”姐妹俩从善如流,很快,丫鬟就给客人上了茶。 袅袅茶香弥漫在屋子里,似乎稍稍冲散了屋子里的惆怅。 辛氏啜了口热茶后,笑着对李太夫人道:“母亲,纭姐儿今年也快及笄了吧?” 再过几个月就是端木纭十五岁的生辰了,对于姑娘家而言,及笄是仅次于成亲的大事,代表着姑娘家长大了。 李太夫人看着端木纭,眸中充满了怜惜,只是不知道她们能不能留到那时候……无论如何,总要为外孙女尽一分心才是。 而且,端木家现在也是一团乱,贺氏和小贺氏都在皇觉寺里,到时候,纭姐儿的及笄礼又该由谁来操持,也不知道亲家心里有没有主意。 有机会,自己还是要和亲家提一句才是…… 李太夫人心里迅速地盘算了起来,点头应了一声,唏嘘道:“岁月如梭啊,好像昨日还在墨州,纭姐儿还是个玉雪可爱的奶娃娃,今天就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 厅堂里,几人一会儿忆往昔,一会儿念旧人,一会儿又说现在,厅堂里的气氛和乐融融,原来的那一点生疏在那一句句话语和一声声欢笑中渐渐地消散了…… 李太夫人是越看两个孙女越是喜欢,两个小姑娘虽然这四年来父母双亡,寄人篱下,却没有因此长偏,姐姐明快,妹妹俏皮,真是一对再好不过的姐妹花。 李太夫人不时与辛氏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笑不绝口。 “纭姐儿,绯姐儿,我和你们二舅母初来京城,过两天,你们俩来陪我们四处逛逛如何?”李太夫人提议道。?辛氏急忙打边鼓道:“你们攸表哥每天早出晚归的……这男孩子就是不如姑娘家贴心。” 李廷攸闻言更无辜了。他又不是每天闲着没事,他可是有差事在身的好不好?!再说了,他现在人不就在这里吗?! 端木纭和端木绯毫不迟疑地欣然应下了。 这时,一旁的管事嬷嬷就来请示要不要摆午膳,话音还未落下,就见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形大步朝这边走来,李传应回来了。 李传应给李太夫人行了礼后,就笑着看向了两个外甥女,拱了拱手道:“纭姐儿,绯姐儿,今日舅父要向你们道喜了。” 顿了一下后,他就立刻道:“今日早朝,皇上已亲口任命了你们祖父为首辅,正好,一会儿我送你们回去时,去向你们祖父道个喜。” 两家是亲家,如今因为开海禁之事,关系又亲近,先道了喜,至于贺礼,过两日再送上就是。 端木纭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她虽然对朝廷之事所知不多,却也隐约知道祖父在力争首辅之位,没想到竟然成了! “同喜同喜。”端木绯歪着螓首,也对着李传应拱了拱手,笑得十分可爱,就像是那道喜的年画娃娃一般。 这一个月来,随着柳首辅致仕的日子越来越近,端木宪就有些患得患失,其实端木绯一直相信,端木宪任首辅的可能性还是十有八九的。 本来,朝堂上能与端木宪竞争这首辅之位的也不足五人,这五人原来是不分轩轾的,直到端木宪因为提议开海禁,从众人中脱颖而出。 想要成为首辅,首先要皇帝的认可,其次也要朝堂上下心服口服,最直接也最有力的就是政绩。 闽州海贸进行十分顺利,春税增加,国库的库银也随之增长,对于皇帝而言,最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春猎。 皇帝刚刚春猎归来,这会儿也正是龙心大悦的时候。 众人说说笑笑地一起入了席,反正都是自家人,因此也没有特意分席,这一顿午膳用得宾主皆欢。 到了未时过半,李传应和李廷攸伯侄俩就亲自送了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