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哥哥!”九华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尖锐得仿佛直冲云霄般,震得四周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九华飞扑罗其昉身上,只见那刺眼的鲜血自他头上的伤口汩汩地流出,红得触目惊心…… 周遭的人群再度哗然,好像一滴冷水掉了热油锅般,炸开了锅。 董嬷嬷惊得差点没背过气。 见长庆呆若木鸡而九华就知道哭,董嬷嬷急忙喊道:“快快快,把人抬进去,赶紧关门!” 在董嬷嬷的吩咐下,四周的那些下人都行动了起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一前一后地把倒地不起的罗其昉抬了起来,长庆这才回过神来,高喊着:“还不赶紧叫府医!” 九华紧跟在罗其昉身旁,六神无主地附和着,一会儿说请府医,一会儿又说去请太医。 一阵鸡飞狗跳后,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进了府,公主府的大门口变得空荡荡的,跟着那朱漆大门在粗嘎的声响中渐渐合拢,也将四周一道道审视的目光隔绝在外。 “砰!” 公主府的大门彻底关闭了,但是那些围观的路人却还是没有离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仿佛潮汐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拍打着。 马车里静悄悄地,涵星目光怔怔地看着公主府的大门,嘴里喃喃道:“……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说着,她看向了身旁的端木绯,“绯表妹,你觉得那个罗其昉是不是故意的?” 端木绯也收回了目光,手里还在慢慢地剥着瓜子,眸光一闪,却是答非所问:“大年三十的时候,我和姐姐还有表哥曾经在昌兴街上偶遇了那个罗其昉……” 端木绯就把当时罗其昉与千金堂之间的纠纷大致说了一遍。 “后来,攸表哥带着罗其昉去了另一家医馆,那家医馆的大夫说,罗其昉的右臂已经被治坏了,彻底废了,以后恐怕连握笔都难。” 涵星微微瞠目,小脸上难掩惊讶,好一会儿没说话。 四周静了一静,跟着马车就在车夫的挥鞭声中继续往前驶去,外面喧嚣的人声也渐渐散去…… “朝廷择官,残废不用。”涵星唏嘘地叹道,“这么一来,罗其昉的仕途是彻底断了……” “骨折本不难医。”端木绯轻轻地叹息道。 “骨折当然不难医。”涵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思绪飞转,“难怪难怪,这恐怕就是皇姑母的打算……” 很显然,罗其昉的胳膊是长庆皇姑母派人暗中唆使着医坏的,就是要断了罗其昉的仕途。 顿了顿后,涵星似是自语道:“罗其昉怕是恨透了皇姑母,才闹出这种事来。” 在长庆心里,一个区区的举子恐怕如蝼蚁般,可以任由她揉捏,她甚至不知道被她断了手的举子姓甚名谁,所以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涵星的眼神有些复杂,摇了摇头,掀开窗帘,又朝那紧闭的府门看了一眼,马车向右转去,后方的公主府也就彻底看不到了…… 旭日高升,天气越来越暖和,今日又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马车一路飞驰,熟门熟路地又回了尚书府,涵星把端木绯送到仪门处放下,自己则回宫去了。 端木绯回到湛清院时,才巳时过半,端木纭已经处理完了内务,比端木绯还早回来一步,此刻正在东次间里逗小八哥玩,或者说,是给小八哥剥瓜子。 “蓁蓁。”端木纭见妹妹回来,笑吟吟地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罗汉床上坐下。 “呱呱!”小八哥直接俯冲过来,落到了两人之间的小案几上,在上面跳了跳。 端木纭一脸宠溺地看着小家伙,继续给它喂瓜子。 端木绯伸出手指在小八哥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嘀咕道:“坏家伙!” 小八哥又叫了起来,绕着端木纭拍着翅膀,仿佛在向她告状一样,逗得端木纭笑得合不拢嘴。 紫藤在一旁凑趣地笑道:“四姑娘,早上您和四公主一出门,小八就跑我们姑娘那儿去‘告状’,呱呱叫个不停,当时吴嬷嬷、章嬷嬷她们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 端木纭想起当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