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还被其掐死了,那么自己这个京兆尹怕是保不住头上这顶乌纱帽了…… 等等! 这许氏的尸体和棺椁都是由武宁侯府派人送回了李宅,难道是许家的人下的杀手?! 刘启方心里咯噔一下,心随之沉了下去,越发觉得这个案子怕是没那么好办…… 哪怕心里再没底,这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 刘启方定了定神,战战兢兢地再问道:“李提督,可否与本官说一下今日事发的经过?” 李传应深吸一口气,眸色幽暗深邃,声音艰涩地缓缓道来:“今天贱内一早就高高兴兴地回了娘家,与我说好了,很快就回来和两个外甥女一起用晚膳。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个噩耗……” 李传应又朝那棺椁看了一眼,眼眶更红了,“半个多时辰前,武宁侯府派来的奴才口口生生地说什么贱内身体不适,突然就暴毙了!” 李传应狠狠地咬牙,浑身紧绷如那拉满的弓弦,“他们分明就是打着我们李家会认为‘家丑不能外扬’的主意?!……这可是我的结发妻子,我怎么能坐视她含冤而死!” 听到这里,刘启方几乎是头大如斗了,也不敢把话给说死了,只能委婉地安抚道:“李提督,您放心,本官会亲自去武宁侯府问问经过,决不会草率行事。” 以刘启方办案多年的经验,其实真相已经昭然若揭,可是这李家和武宁侯府要是真的打起官司来,这个案子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能审的! “李提督,也许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刘启方心存侥幸地劝了一句。 “误会?!”李传应神色冰冷地笑了,眸子瞬间迸射出如刀锋的利芒,咬牙切齿地宣誓道,“鄙人就算告到金銮殿上,也要让那杀人凶手血债血偿!我们李家虽然长驻闽州,但也容不得别人这般欺凌到头上!” 四周的空气似乎又陡然清冷了不少。 刘启方只觉得一股冷意袭遍周身,李传应的话中显然透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警告他不要包庇武宁侯府。 “李提督,这您放心,”刘启方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急忙保证道,“本官一定会秉公处理的!一定会让真相大白!” “那我李家就信大人一回。”李传应淡淡道。 刘启方又稍微寒暄了几句后,就带着一干衙差哀声叹气地离去了,连许氏的那个棺椁也一并运走了,打算带回府衙由仵作勘验。 此刻,夕阳已经落下了一半,这一天快要过去了。 可是对于刘启方而言,今天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他还要再跑一趟武宁侯府才行…… 京兆府的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走。 当刘启方一行人走远后,厅堂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端木绯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棺椁,眸深似海,讳莫如深。 武宁侯府的人真是自作聪明,他们以为杀了许氏,就可以把李家也拖下水,却没想过他们同时也留下了另一个把柄―― 杀人。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与“谋逆”不同,这是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出的把柄。 也是许家亲手递来的! 李家如今正得圣眷,京兆府必会重视这件“案子”的。 “蓁蓁……”这时,端木纭轻轻唤了一声,端木绯便收回了目光,朝她看去。 端木纭对着端木绯眨了眨眼,姐妹俩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然后同时站起身来。 “外祖父,大舅父,时候不早,今日我和蓁蓁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给外祖父和大舅父请安。”端木纭福了福身,告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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