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了颗吋头,我妈被气到离家出走,打电话给国中班导师。」说至此,居应仁笑出口,那件事不管想起几次都觉得很瞎。 怎么父母管教不了小孩,都喜欢打电话去烦老师呢? 「离家出走打给老师?」单笖茗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就是头发而已,何必呢? 「对啊,结果隔天我就被叫去办公室了。」 听到这里,单笖茗不禁心跳加速,很有画面感。 「那时后我还不知道我妈妈有打给老师,因为我常常被叫去办公室。」居应仁很常进出老师办公室、学务处、生辅组…等等,因为班长职务,在各处室奔走已经习以为常。 「老师和我简单说了妈打给她的事情,表情颇严肃,我以为要被骂了。」 「可没有,老师只是不断的在安慰我,然后,我哭了。」 「出柜那段时间大概把我人生所有的眼泪都哭乾了吧,哈哈。」她自嘲式的笑了笑。 「我很喜欢国中老师,她是我的恩人。」若没有她,居应仁可能还找不到和父母相处的方法。 「我听过很多朋友和我分享他们出柜的故事,有令人难过的,也有和平出柜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想到未来有一天我也要面对这件事,心里就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单笖茗说着,她若想要和居应仁一直走下去,势必要和父母坦白这一切。 「这种事急不得。」居应仁翻过身,抱着对方蹭了蹭。 「你会在意我每次来你这里,都和父母说是去同学家吗?」居应仁问,其实她很在意这件事,可她没有勇气坦白。 「不会。」单笖茗摇了摇头,「这种事也急不得。」 「话说,伯父伯母知道他们的女儿如此成熟吗?各方面。」单笖茗话中有话,居应仁不会听不出来。 「当然是不知道啊。」居应仁吐吐舌,知道了还得了? 单笖茗顺了顺对方的发,「话题回到最前面,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她很想看看小时候的居应仁。 「国小六年级开始才有,再更小就没有了。」居应仁打开手机,翻开相册。 「家里呢?」单笖茗以为只是目前手机没有更小的照片。 「都没有,绝版了。」居应仁将手机递给单笖茗。 「这是我小六的照片,越上面距离现在越近。」 「那你小六以前都没有人帮你拍照吗?」单笖茗问,有股违和感存在,她却不知道从和说明。 「有是有,但是搬家以后那些东西都不见了。」居应仁说着,不见了,寻不回。 「什么意思?」单笖茗不解。 「我爸叫居育。」她说,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 单笖茗接过,父亲那栏却写着居国良。 这才恍然大悟。 「对我来说,血缘关係不会是构成一个家庭的主要元素。」 「爱屋及乌,不是吗?」她说着。 言下之意,她对单芷静的爱,不会被任何因素影响。 「你早就知道单亲家庭的困扰?」单笖茗很讶异。 「与其说是困扰,我倒觉得那是一种成长。」居应仁说。 「什么意思?」单笖茗不是不能理解家庭骤变进而被迫成长的道理,她想知道的是,居应仁是如何转变。 「懂得更多,在这个年纪可能已经看过很多同儕没有接触过的事情,心思自然变得细腻且不会太…」思及此,居应仁不确定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她是说得太快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