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理性之上。从那以后,我便抱着飞蛾扑火一般的心情,大胆而放纵地消耗着自己。反正已经冲破了道德观念,已经决定用“情人”的身份再多陪他浪费一段,何须再像从前一样瞻前顾后? 于是,我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妈妈,眼中不断涌出泪水,语气却是少有地坚定郑重:“妈妈,他叫穆萨,他是我爱的人。我不是没有尝试过放下,您考虑到的那些问题,我也都考虑到了。可即使这样,我还是舍不得他。无论今后的结果如何,我只确定,现在,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妈妈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汐汐,妈妈知道你难受。但是,你难受一时,总比难受一辈子强。消耗几年时光,最后苦的是你自己。你说,对不对?” 我摇头:“我曾经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现在如果不珍惜,我怕自己今后会后悔。我和他年龄相仿,正是年轻,您和爸爸把问题想得过于复杂了。”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更何况,您和爸爸都没有见过他,完全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又怎么判断我和他在一起会很苦?他对我很好,我在迪拜举目无亲,有个他处处照顾我,我的日子好过很多。” 这最后一句话,似乎终于让妈妈稍稍有些触动。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异国他乡有个安妥的倚仗呢?更何况,现在他们不知道穆萨已经结婚,没有太过强硬的理由来阻止。 妈妈并不是过于传统的女人,别人嫁娶外国人,她都能理解。只是这事若放在自己女儿身上,难免不舍。可我知道,她并不是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人。 妈妈沉吟了半晌,看着我坚定的表情,良久,终于开口:“既然他来了重庆,那就让我见见吧。如果你执意要和他一起,妈妈也知道拦不住你,但好歹让我见一面,心里有个底。” 我有些犹豫:“那爸爸……” “先别告诉他。”妈妈摆摆手,“他身体不好,不宜激动,我去就行了。” 我为这突如其来的见面要求感到惴惴不安,只好说:“行吧……那,我先问问他。” 妈妈的眉头并未舒展,又添上一句:“今晚就见。” 我舔了舔嘴唇,“今晚?这么快?” 妈妈点头:“时间太长,准备太久,很多东西,就看不出来了。”她抬头看我,眉头微皱,声音平平地说,“今晚之前,你也别出去了,好好陪陪你爸,顺顺他的气。现在这会儿,估计又在门外闷头抽烟了。” 我看了眼时间,十点整已经过去。清晨去找穆萨的承诺,只好无奈地失约。打开门,看见父亲在屋外闷头抽烟的背影,心里难受得波涛翻滚。我终究是对他们有所隐瞒,不敢说出自己身处的真实情况。可我安慰自己,这样的隐瞒并不需要太久,等莱米丝下最后通牒时,或许我就能重新做回父母省心贴心的小女孩……或许,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如今,就留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爱穆萨吧…… 爸爸似乎觉察到身后有人,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无奈和失望。他没有理我,径直从我旁边错身而过,长长叹口气回了屋。我在原地愣了愣,炎炎夏日,我的骨头却有些发冷,凛凛散着寒光。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掏出手机,瘫在墙边给穆萨发了条短信:“对不起,今天早上遇见了一些事,没能来找你。今晚,我妈妈想见你,我会陪她一起来。你愿意见见她吗?” 头脑有些恍惚,天平的一边,是我痴爱至深、欲断难断的男人,为他,我一退再退,不惜放弃中国式的道德框架;可另一边,是父母殷切的期盼、痛心疾首的教诲,还有周围人闲言碎语的压力,以及穆萨家庭的逼迫。天平的每一边都沉重无比,压得我喘不过气,却依然要撑起笑颜,用力珍惜这得之不易的光阴。 手机震动,穆萨回复了信息:“我已经猜到你有事,没关系。那就,今晚见。” 这是答应了。可是,他是否知道,到底应该说什么?若是他不小心触到了话语的雷区,今后,或许便是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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