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温尔收了他身份证就不担心他会重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想干什么?”韩晋斜睨着人。有点怕她。 “有工作吗?” “没有。“ “行,偷我三次钱,前两次没追回,留下来抵工。”温尔懒得看对方惊怔的眼,直接说,“不干也行。晚上上你家要钱。” “别……”韩晋抽抽鼻子,低下头,妥协的样子。 温尔说:“过来学收银。” “这就开始?”韩晋又惊。 她不给他问东问西的机会,一个眼色即叫韩晋发抖,乖乖挪到收银台里,笨手笨脚学习起扫码,收银,开发.票等程序。 到了下午,已然上手。 温尔对他学东西的速度很满意,那张嘴,却避之不及。 “你多大?二十三?二十五?” “二十四。”温尔答了。 “这么年轻,小孩五岁哦!十九就生?”又惊,“你家人不管?” “地震孤儿。” “巧了——巧了——我一同学也是,后来考去北京,可棒了,你上过大学吗?” “我说上过,你懂吗?” “什么?搞原.子弹?” “开战斗机。” “哈哈,老板你真搞笑。女人开什么战斗机哈哈哈哈。”韩晋笑地前俯后仰,“咱们这座城遍地都是搞原.子弹的,开战斗机的女人真没听过。”又向往:“不过核物理大院那些人,真令人仰望啊……” 温尔沉默。 韩晋下意识闭嘴。 冬日天黑的快。 五点钟时夜幕笼罩整座城。 温尔疼地受不了,撑不住,去医院拍片。 医生告诉她问题不大,但皮肉得吃些苦,开了几种喷雾和药贴,她拎着袋子,在卫生间贴了五贴,接着把剩下的塞回包里。 一个人走出急诊科。 “温温……”女孩冻地发抖的声音在花圃旁等她。 事实上,关蓓蓓的车在雨花北路停了一天。 温尔装没看见。 此时,四目相对。 关蓓蓓一张养尊处优的脸冻地通红,笑眼亮着,朝她讨好:“看地怎么样?不行,我们回九院,让我妈看?” 关妈妈所在的九院隶属于国家核物理研究院。关于国家核物理研究院在本城的地位,连三岁小孩都耳闻。 然而,与本城人民却是泾渭分明。 车子进入隧道,导航上的全景地图立即消失,并提醒乘客前方进入军事保密区。 “五年没回来,觉得变化大吗?”关蓓蓓开着车,在区内缓慢开行。 学校,医院,研究所和各下属单位,鳞次栉比进入眼底。 温尔想了想:“建筑好像矮了。” “那是因为咱们大了。”关蓓蓓大笑。 温尔也笑。 关蓓蓓怔怔在后视镜里看着她。 她笑时整张脸都亮起来,唇角像两道精心勾勒的弧,是一张微笑唇。 温尔收起微笑唇,平声提醒:“到家属楼了。” 家属楼红灯巨多。 实在非关蓓蓓技术菜,而是真的错综复杂。一共九大区,公交车沿路带人的话得转一个小时。 且各区分散,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地盘。 “记得咱们那时候,专门去九区撩架,撩不过抱头鼠窜,别提多搞笑了!” “是你撩。我到了地方才知道来打人,还打不过被人反打。” 关蓓蓓年少疯狂爱恋蒋帆,为他撩架无数次,温尔每次跟着护驾,回去都得被林斯义教训。 这些“恩”,关蓓蓓至今还欠着她。 “下去走走吧。太高兴了今天。”关蓓蓓说着就熄火,不由分说,拉着温尔下车。 温尔随着她走,在马路上乱晃。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