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化了福利待遇、申明贷款补助条件、做到了老有所养、少有所学,并规定不出意外的话族人大会每四年开一次。大约以后在这种场合会见到更多的女人、孩子,以及老人。强人族的向心力也由此达到了全新的高度。 散会以后,张念祖发现白先生站在会场外等着自己。 “你怎么不进去?”张念祖问。 白先生尴尬一笑道:“这种场合我还是不进去为好。”他忽然认真道,“听里面的欢呼声我就知道十七户侯当年的选择是错误的。” 张念祖道:“你过奖了。” 白先生忽道:“杰克又找过我,不过只让我帮他买了一张回美国的机票。真应该让他看看今天的场面,或许他就会彻底死心了。” 张念祖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先生道:“我不否认你是几百年来最出色的祖爷,可是你有一点做得不如杰克。” “哪一点?” 白先生道:“在杰克的计划里,他想把族人们聚集起来做一件大事,不管他的计划多幼稚、多狭隘,至少他给人们画了一张饼,可是你没有,族人们聚起来又散了,他们从此以后又变得有闲有钱了,可还是不知道该干什么。” 张念祖点头道:“你说得对,好在我还年轻,你说的可以放在下一个或者下下个四年里做,总之我这辈子是有事儿干了。” 白先生听完一愣,接着肃然躬身道:“祝你百战百胜。” …… 两年后。 这天从早上到中午,张念祖的别墅里先后来了一些人:阿三、阿四、徐赢东、老蒋、刘家兄弟、李二虎、赵青、张晓亮、刘新亮、徐畏、老郭…… 他们从来了以后就没有进屋,而是一起默默站在草坪上,神情肃穆中透着隐隐的悲伤。 今天是李长贵45岁生日,从昨天傍晚开始,他已经表现出和杜恒走的时候一样的特征:视力模糊、气喘、对疼痛敏感,李长贵一度想要掩饰,但这怎么可能掩饰得了,朋友们陆续得到了信,也陆续赶来,然而也只能这么默默地站在外面。 这时杨杰走了进来,他一向是跳脱的性子,此刻也步履维艰,和众人站在一起,他问边上的赵青:“三叔……还是不肯打针吗?” 赵青道:“祖爷还在里面劝……” 赵彩娥淡淡道:“以我对这老东西的了解,没用的……” 这两年里,赵彩娥、张念祖以及阿三阿四这些身边人旁敲侧击的法子试了,苦口婆心的话也说了,目的只有一个:让李长贵打针,但是李长贵从来不接茬,逼得急了还会发脾气,人们后来也就闭了嘴,可是两年很快就到了,岁月锋利,它能带走伤痛和不好的记忆,最终会带走一切,最终新陈代谢,让世界周而复始。 张念祖从屋里走了出来,黯然地冲众人摇了摇头,他最终也没能说动李长贵。 陈灵雁顿时红了眼眶,把脸紧紧贴在了怀里一岁多儿子的小脸上。 刘老六步入草坪,眼见了这一幕,气急败坏道:“这老东西就真的没有牵挂了吗?” 阿三闻言再也忍不住,大喊道:“三叔,求你了!” 阿三的儿子冷丁放声大哭起来。 其余众人也一起喊了起来。 “三叔,求你了!” “三叔,求你了!” “三叔,求你了!” 贾小龙一直坐在草地上无声地抠着石头子,经过两年的成长,他的身材已经抽条不再是当初那个小胖子,而是初步有了少年的模样,这时他忽然声嘶力竭吼道:“长贵,你死了我就再也没有爷爷了!” 李长贵惨白的脸突然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睛失了神,耳朵还在努力的竖着,听着。 张念祖从徐赢东手里接过针管走到李长贵身边,一字一句道:“长贵,活着不易,所以才更需要勇气,如果你选择现在走,我们会永远怀念你,但你愿意留下,我们会谢谢你。” 李长贵错愕地抬起了下巴,似乎陷入了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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