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轻功极佳,踏雪无声,迅速绕到另一侧,她那一挽竟落了空。 柳莳音小嘴一撅,报复似的,白玉般的手紧拽着他的黑袖子不放。 “……”南柳无奈。 这丫头真不省心!已不再是当年只会咿咿呀呀哭啼的小婴儿,整整十五年,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秀美少女,又是摽梅之年,岂能与成年男子拉拉扯扯? 由她拖着走了数丈,南柳轻轻挣开她的手,把伞递给她。 柳莳音眨了眨眼,楚楚可怜:“手冷。” 南柳拿她没办法,只得继续替她撑伞,身子自觉离她远了些。 “你跑那么远做什么?”柳莳音不忿,再度挽他胳膊。 南柳想了想:“这不好。” “有何不好?你是我舅舅,我是你外甥女,不是吗?咱俩相依为命好多年了,不是吗?以前你经常抱我、亲我的,不是吗?现在嫌弃我了?”她用的是问句,却理直气壮。 “没、没亲……”他急忙摇头否认。 “那就抱了。”她语气笃定,唇角偷偷噙笑。 南柳无从否认,依稀听闻甬道边上传来声响,估摸着有人往这方向走近。 他不愿与她纠缠无聊细节,一手抓住她后颈的衣裳,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施展轻功,撒腿直往南院落奔去。 柳莳音身子猛地凌空,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时,气得发抖——拿她当猫吗? 贺家群院房舍极多,有一定身份地位的管事和护卫,皆有专属居所。幸亏道上没撞见人,否则她真不知脸往哪儿搁。 路过自己的小院,南柳迟疑半晌,最终拎着她走向隔壁,行至门前,才放她下地。 柳莳音闷声不响,推开院门,跨槛而入。 “柳姑娘……噢!南护卫也来了……”伺候她的小丫鬟上前迎候,话没说完,被她甩手驱离。 柳莳音等丫头进屋后,亲自打水烧水,气鼓鼓的。 南柳许久没进她的院子,左右无事,沿屋前屋后绕了个圈。 抬望角落的老树树梢如长矛直指长空,枝头挂满黄澄澄的柿子,被白雪一衬,风外鲜明,他双足一点,飞身跃起,徒手折下硕果累累的一枝,信步走回前院,把柿子塞给柳莳音。 柳莳音本来没真生气,见他主动来“哄”,当即换上甜美笑容:“你到屋里坐会儿,我去弄些吃的。” 她以往左一句“舅舅”右一句“您”,自从三年前得悉这舅舅是假的以后,亲切感有增无减,却渐渐对称呼和敬语有了抗拒。 南柳从孤山赶来,半日没吃东西,当下默然不语,自行入厨房,见锅里有半锅杂豆粥,直接舀了一大碗。 柳莳音嗔道:“这是我早上吃剩的,好歹让我热一下。” “无妨。”南柳两三下全吃光,正要顺手把碗洗净,被她抢了丢在一旁。 “跟你说个事。”她拉他走出厨房,请他进屋小坐。 接过她递来的热茶,南柳环顾四周。 自她给容非打点生意后,贺氏家族里里外外争相讨好她,送来各式精美物件,摆得到处都是。 而他前年从边陲带回的一对罕见酒红朱雀,也换上了精致鸟笼。雄鸟通体表面深红色,雌鸟上体淡赭棕色,因天气寒冷,缩成了两个毛球。 他不由得想起,五个月前,他从容非那儿得了一只球型木鸟,闲来无事,他把木雕涂成红色,后来忙碌了一段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