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真够慷慨!连师门秘宝银蚕甲也肯让贺七爷穿,交情匪浅哪!” 燕鸣远狡黠一笑:“没,我近来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欠了不少人情债,就借这么一天罢了!” 他昨晚洗浴后突发奇想,硬是要容非穿上那件刀枪不入的银蚕甲,由于强迫手段较为另类,差点闹出笑话。 忆及此处,燕鸣远按捺不住笑容,双目转向手执钥匙的容非。 容非正好与他遥相对视,亦记起燕鸣远说的玩笑话。那时,燕鸣远动作干脆,给他套上银蚕甲,笑道:“我娘交待过,不得随便借人,除非是心爱的姑娘。” 容非扶额:“……要不,还是算了吧?” 燕鸣远贼笑:“别,你穿上我的护身宝甲,便如我……时时刻刻,贴身守护你。”说完,还捉狹似的冲着他眨眼,害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晚上疑神疑鬼。 可这一刻,容非无比感激燕鸣远的坚持与庇护,若无他和八卫,营救之事无从下手。 杜栖迟冷面心狠手辣,不光放任手底下的人恃强凌弱,自己也连发狠招,若不是他们几个早有部署,只怕小命不保。 大庭广众下,杜栖迟既已放话,无法食言。她墨漆眼眸凝了一层严霜,寒声道:“钥匙拿来,我放人!” “一人做事一人当,出言相挟的是我容某人,请杜指挥使答应,绝不牵扯秦家与贺家的其他人,别把账算在旁人头上,放不相干者一条生路。” 他怕杜栖迟秋后算账,连那些为他喝彩的路人也不放过,趁机先提要求。 杜栖迟只想要回皇帝苦寻多年的机密,哪里有闲情管他这个文弱家主? 再说,贺家与秦家跑得了人,基业跑不了。 她忍气吞声,双目迸射出冷芒:“一言为定,只是,你们不得随意离开长宁镇,必须等总指挥使亲临发落!” 总指挥使?一桩旧案,竟让远在京城、地位超然的“天”字墨玉牌指挥使亲自出马? 在场所有人倒抽了口凉气,愈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容非原本筹谋,以假钥匙换出秦茉,继而与她商量,看是否实施逃亡计划、离开长宁镇,此番被杜栖迟提前道破,恐怕费时半夜定下的方案要被腰斩,不平之色顿显。 挨过打,讨过价,也还过价,总算走到了这一步,眼看杜栖迟动摇,容非不得不硬着头应承下来。 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柳暗花明? 二人僵持了一阵,容非还在桥上,杜栖迟摊开白皙而瘦小的手,闷声道:“钥匙!” “我得确认,秦姑娘安然无恙。”容非异常坚定。 杜栖迟默然瞪视他片刻,眼中快要喷出火来。 容非又道:“我打不过你们,也跑不过你们,有何可怕?” “贺七爷盛名在外,本指挥使不敢小觑。”她转头对顾起道,“命她们领人出来。” 得了这句,镇上人人翘首以待。 无奈,等待过程极为漫长,容非随时防备杜栖迟出尔反尔或使诈,遂远远盯着她不放。 杜栖迟浑不在意,目光懒懒地望向容非,淡然道:“这几日,秦姑娘与我聊了不少关于贺七爷的事儿,实在有趣!” 容非知晓她嘴里吐不出好话,自是不希望她于全镇人面前吐露,蹙眉道:“若有需要,我定会亲自问她本人,无需杜指挥使费心转达。” “噢……那倒也是,‘贺七爷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或是‘她不要你’、‘另有一位姓龙未婚夫’之类的话,由我来说,的确欠妥。” 秦茉早早与人定亲的消息,知情者极少,而今被杜栖迟公然掀出,余人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