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着什么杏花开,桃花开,桑叶如何如何的。 穆笑笑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日头明晃晃地悬在脑袋上,照得她头脑发昏,下一秒就能扑倒在地。 她走不动了,细嫩的脚底板被磨出了不知多少水泡,破了又长,脓血粘在鞋子里,每一次抬脚都疼得她根本走不动路。 她一开始脚程倒还挺快的,到后来,只能勉强走着,再到后来,穆笑笑她只能在地上爬了。 她觉得,她这一生从来就没这么狼狈过,裙摆破破烂烂地拖曳在地上,被荆棘被石子刮得不成衣服样,就是一条条破烂的布条,白花花的腿全是在地上爬行是蹭出来的血,十根手指头由于撑在地上爬,全烂了。 过路的轿子里传来个女声,如出谷黄鹂般动听,养尊处优的姑娘打起车帘瞥见了在地上艰难爬行的“乞丐”,顿时泛起了点儿同情心,叫仆从丢了点儿白面馒头下来。 “喏,给你的。” 看着地上这馒头,穆笑笑一时怔愣。 昆山的小师妹,周衍的徒弟,哪里这么狼狈过,却还是默不吭声地捡起了地上的馒头,往怀里一塞,继续往前爬。 最后,她终于听到了些海浪声,遥遥地望见了海岸线。 穆笑笑是被人泼醒的,对方十分不客气地一脚蹬在了她身体上,用个棍子戳了戳她。 一看到对方是修士打扮,穆笑笑精神一震,立刻伸手抓了上去,却又被人一脚蹬翻在地。 男修士十分不耐烦地怒喝了一声:“老实点儿!!问你呢!你在这儿干嘛的?!” 穆笑笑愣了一下,张了张干裂的嘴,想开口,喉咙里像火烧一样,竟然一个字都却说不上来。 这男修士想了一下,不耐烦地解下了个水囊丢到了她面前。 看着这勉强能看出性别为女的凡人,犹如狗见到了骨头一样,抱紧了水囊,咕嘟嘟地狼吞虎咽地灌了进去,由于喝得太急,呛得眼泪口水全顺着下颌流了下来。 穆笑笑捂着喉咙,猛咳了几声,哑着嗓子道:“我……我要见你们的主帅。” “谢行止,陈玄灵,谁都行。” “我有话要对你们的主帅说。” 她爬了千里,就是为了传递一个信息。 这信息传到了陈玄灵的耳朵里,又迅速传到了远在北境的马怀真耳朵里。 一面留影球前,站着谢行止,另一面站着马怀真。 “来不及了。”马怀真沉声看着留影球那头的谢行止,打了个“停”的手势,道,“之前定下的部署,在这两天时间里想变动根本来不及。” 开进魔域的计划,人和事儿早就安排下去了,中间任何一环出了差错,乔晚和孟广泽就会死在魔域。 那天乔晚是在所有人面前立了誓的,不仅震撼了各宗门弟子,也震撼了他,震撼了一票老妖怪。 撤军也不行,这几天他们一直是在“敖家援军会赶来”这个基础上进行准备工作的。 一撤军,没有敖家的龙载着,到时候乔晚他们出不了魔域。 难道,就只能看着乔晚他们死在魔域了吗? 谢行止不言。 “还有个办法。”与马怀真并肩,一直在调度各方的妙法尊者,始终皱着眉,转身看向马怀真与谢行止。 “什么办法。”谢行止问。 马怀真抬眼,直接替面沉如水,默不吭声的佛者答了,一开口,言语低沉果决,又狠又厉:“怂恿那条小白龙,杀了他大哥,自己上位。”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