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转过身去看那踉踉跄跄奔着这边而来的女子,满脸的嫌弃,“怎么,那些人满足不了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讥讽,任是谁听了心里都会不舒服。 那人忽的顿住了脚步,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狰狞恐怖,她又朝着严熠走过来,眼睛不知是因为惊恐还是怎么,几乎快要瞪出来。 “陛下!陛下,我是真的爱你,你不能将我扔给那些人,他们、他们……” 严熠淡淡的看了阿质一眼,阿质立马过来钳制住了那个女人。 凤攸宁这才看清那人是谁,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严熠!你这般对我会后悔的!我父皇绝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还有我六弟!你敢抢他的太子妃,他定是不会放过你的!严熠,你这个混蛋——” 任凭戚月希在阿质的手里如何挣扎,严熠都无动于衷,他只冷冷转过身抬了抬手,“扔回冷宫去吧,朕瞧了心烦。” “是。”阿质已然拎着人往殿外走,凤攸宁垂着头手指不由攥得更紧了些。 此刻戚星阑便在殿外,若是瞧见戚月希被如此糟蹋……即便她是皇后的女儿,可到底也是与他同父,皆是戚家子孙,就怕戚星阑一时忍不住,便会—— 正担心着,便听得“当啷”一声凌崖身前的桌子猛地晃了一下。 众人皆循着声音望去,便见严熠一手撑在桌上,下半身几乎跪坐在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这、这……”他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僵硬着扭过头来看凌崖,“你是不是……在药里……” 凌崖没回他的话,反而是朝着惊慌的众人笑了笑,“你们先退下吧,这里有我为陛下治疗。” 他这副模样是何居心众人心中自然有数,只是严熠这个疯子树敌太多,对宫中的下人亦是动辄便要喊打喊杀,到头来谁都怕他,也谁都盼着他死。 那几个舞女和乐师是最先跑出去的,紧接着便是陪酒的美人,随侍的太监宫女…… 严熠只觉得天旋地转,便是连人都看不清了,只瞧见什么东西乌泱乌泱的朝着殿门外跑去。 他艰难地朝着那边伸了伸手,嘴角有暗红色的血顺着淌了下来,“来、来人——” “放弃吧,没人会来救你的。”戚星阑的声音从殿外幽幽传来。 凤攸宁抬眼看,去便见他着一袭黑衣朝着这边走来,手里握得染了血的长剑泛着冰冷的光,指节泛着骇人的白色。 阿质的尸体此刻正躺在殿外,旁边是瑟瑟发抖的戚月希。 “星阑。”她走过去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我来就好了。” 戚星阑看向她,眸中的冷冽化为温柔,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道:“小心。”转而走至了凌崖的身旁,将师父给搀扶了起来。 严熠眯着眸子,总算是看到了凤攸宁的面容,不由得心尖一颤,“你、是你?”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是自己想她想疯了,亦或是自己醉了将人给看错了,却不成想那人竟真的是她。 “是我。”她勾唇笑了笑,从腰间将那软鞭给抻了出来,鞭子甩在地上“噼啪”两声响彻整个大殿。 凤攸宁的手指摩挲着皮套子上的那颗云珠,那上面染过凤卓允的血,带着凤家的冤魂亦带着崇国皇宫内无辜的人的性命,她永远都忘不了这鞭子重回到她手中时那血淋淋的模样,和它散发出来的血腥气…… 若用此鞭了解严熠这厮的性命,他倒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 “凤攸宁、你嫁给戚星阑有什么好的!你跟了我……我把这天下都给你!我——”严熠的话还不曾说完便觉着从喉咙处涌上一股子腥甜,顿时有一口黑血呕了出来,那黑色染了他身上的明黄色衣袍,隐隐泛着瘴气。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他费力地抬起手来指向凌崖,身子止不住地颤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