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等了许久的戚月盈,方才瞧见濯束送了御医出去,便听得身后有人唤了一声:“皇长姐。” 她慌忙起身,“六弟,宁儿如何了?” “无甚大事,长姐不必担心。”戚星阑如是说着,眉眼间尽是疲态,“只是今日宁儿怕是不能陪长姐说话了。” 戚月盈的心放下一半,却还是稳当不下来。 “我听晴微说是魇着了,现下可醒了?” “还不曾。”他摇头,朝着外面望了一眼,见天色甚早不由问她:“长姐今日来得这般早。可是有什么事?” 提及此事戚月盈便忍不住叹了一声,“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心中总是怕宁儿忧思过度。你也应当知晓她向来心思重,有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成熟懂事得让人心疼。我想着你这几日替父皇打理着朝中事务,她难免一个人孤单,我早些来多陪陪她,也是好的。” 戚星阑的眉心微动,“长姐思虑周到,星阑谢过长姐。” “没甚好谢的。”戚月盈的性子向来受不得这样的客套话,忙摆摆手,“既然宁儿无事,我便也不多留了,改日再来看她罢。” “好,长姐慢走。” 她答应着便要走,可迈出的步子还不曾落地,忽的又想起了什么,折回身来。 “星阑,”戚月盈望向自己面前那人,语重心长,“你虽是太子,却也是宁儿的夫君。有些话我这个身为姐姐的也还是要提一嘴。” 太子殿下微皱眉头,静静等着皇长姐的下文。 “你不在的那段日子,宁儿就和失了魂儿一般,夜不能眠食不下咽,这些都是我看过来的。”她说着叹了口气,“尤其边境传来消息说你失踪的时候,她常常把自己管在宫里,我瞧着也甚是心疼。” “你我都深知在这皇宫中安生度日有多不容易,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那是太子的孩子,皇室血脉的延续,她心中有多大的压力你也该知道的。我只希望你能多体谅她,尽可能多陪陪她。”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自然是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的。” “长姐,我懂。”他沉声答应道。 戚月盈虽然不曾出嫁,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旁观者说得再多终究也是无用,点到就好。 “好,那我走了!” “恩。” 命人将戚月盈送出东宫后,戚星阑本想着再回屋看看凤攸宁,奈何承御宫那边召他过去,便也只能匆匆收拾好奔了父皇那儿。 晴微送了盈公主回来,便见凤攸宁已醒了过来,半倚在床栏上垂眸想着什么。 “公主,您终于醒了!” “恩。”凤攸宁疲惫地扯出一个笑容,额角还有被汗粘住的几缕碎发。 其实在戚月盈说那些话的时候,内殿的她便已悠悠转醒。 只是那会儿她没让绮烟声张,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直至连戚星阑也走了,这才堪堪从床上坐了起来。 晴微赶忙到了床边,蹲下身仰面望着主子,“公主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或是用早膳?” 凤攸宁摇了摇头,没说话。 她醒后虽然听到了戚月盈说得那么一通话,却也没能忘却梦中的事情。 那个梦实在太过真实,让她如何都挣脱不出来。 她甚至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那个刺杀戚星阑的不是严熠,而是…… “绮烟,替我准备沐浴罢,出了一身的汗,难受。”凤攸宁柔声吩咐了这么一句,便要从床上下来。 “是。”绮烟应着出去准备,晴微便扶着她从床上起来。 待到殿内只剩了她们两个人,她才开口低声问道:“这几日那边可有传了什么消息来?” 还没从主子醒来的欣喜中回过味的晴微先是怔了一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