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萃领会其意,将桌上放着的册子拿起递到凤攸宁的面前。 “这是本宫初拟的端阳宴礼的流程,你且先瞧瞧,有甚不妥的没有。”皇后如是说着,端起茶盏轻呷一口,将其余的人屏退了。 凤攸宁接过册子,“是。” 只是她这边方才看了没几个字,便听得外面一阵慌乱的声音。 有小太监匆匆忙忙跑进了殿里来禀报,“娘、娘娘!郢王回来了!” 凤攸宁的心猛地一顿,便见寇嫣不悦地拧了拧眉头,冷声呵斥道:“郢王回来便回,你如此慌张作甚!” 那小太监刚忙跪在地上叩头,“是郢王带了兵将皇宫给围了!” “什么?!” 凤攸宁正思忖着戚星阑这会儿不知收没收到消息,是否已在回宫的路上,便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尖叫。 下一刻,便已有两个身着甲胄的士兵闯进了凤菏殿,直直地奔她而来。 常年待在后宫的寇嫣哪见过如此场面,慌忙从座上站起,“你们做什么!” 那两人看也没看她,直接朝着凤攸宁伸了手。 她灵活一躲,手背到身后瞧瞧摸上腰间的软鞭,“谁派你们来的?” 那两人竟是意料之外的朝着凤攸宁行了一礼,“小的奉命来请太子妃移驾承谨宫,还请太子妃配合。” * 戚星阑从桌案上的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漆黑的眸里是隐忍的怒火,“你说太子妃在哪儿?” 濯束从未见主子这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忙垂下头重复了一遍,“太子妃娘娘本在承鸾宫,郢王带兵闯入,将娘娘带去了承谨宫。” “戚旭。”太子殿下一字一顿的冷冷吐出这两个字,手掌紧紧合拢,指节都泛了白色。 “殿下,我们安排在承御宫外的士兵全数待命,可要行动?” “你且先去与潜策会合,我去一趟承谨宫,随后就到。”戚星阑的话音还未落,濯束便只觉得身侧刮过一阵冷风,再抬眼时便已不见了主子的踪影。 “属下遵命。”濯束还是这么应了一声。 心中却是不由得感叹:护妻的主子实在是太可怕了,方才周身都冒着冷气,那架势马上就是要杀人了啊!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离了阑宁居,天色便已沉了下来,一团乌云黑压压的降下,聚集在皇宫的上方,像是下一刻便要落下一道惊雷。 祁京的街上空无一人,百姓们早已纷纷躲回了家里,门窗紧闭,便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承御宫外已被兵围得严严实实,那些兵将所着盔甲并非与承国的士兵相同,看起来倒是更像是从前北境的那些野兵,人人胸口处都带了一块刻有“付”字的铭牌,象征着他们所效忠的主人。 戚晟端坐于龙椅之上,静静等着这一出戏的上演,心中百感交集。 戚星阑在那日请旨出宫疗伤之时便已将郢王的狼子野心与他讲明,他虽不愿相信自己唯一的弟弟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却也默许了儿子的安排。 太子带兵去边境援助崇国,回宫时佯装失踪,等待那只狐狸落入设好的圈套…… 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从前那个日日追在他身后唤着“皇兄”的孩子,早已成为了一个阴险狡诈的反贼,而他们两兄弟的感情亦是不复从前了。 “戚旭!苒儿呢?你将苒儿藏到哪里了!”淑嫔的喊声打破了承谨宫一直以来的静谧。 一道纤瘦挺拔的身影从殿里快步走了出来,他依旧是一身褐色的长衫,手中把玩着一把玉柄缀金丝的折扇,扇子尾端挂着的空心铃铛闷声响着,隐隐透露着诡异。 “慌什么。”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