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睡意。 就这样,直到有光照进正沅殿内, 她方才有了些许的倦意,浅浅地睡了一会儿。 只是阖眼不久,便听得外面有人来报说是盈公主来了。 绮烟本想着替主子回了盈公主, 谁知凤攸宁睡得浅,在内殿听得声音便起了床。 绮烟进了屋伺候她梳洗, 见床角放了件染血的亵裤, 不由一怔,忙从柜中又拿了条干净的连带着月事带一同递给了主子。 “公主这个月来得晚了些, 奴险些给忘了。” 凤攸宁抬眼看了看她, 淡淡地道了一句:“是晚了些。” 说着便将床帐拉上,兀自换了新的内衫和亵裤。 只是瞧着方才绮烟的模样,她心中不由得有些异样之感。 绮烟平日里向来是个谨小慎微的, 这几日凤攸宁的月事迟迟不曾来,她非但没有问,反而是方才说出了那样的话,总让人觉着哪里不对劲。 可绮烟毕竟是母后给她的人,总归不会害她。 凤攸宁没再多想,见晴微这会儿端了水盆进来,这才起身下床梳洗。 简单的盥漱过后,晴微替主子绾髻,绮烟则是端着水盆和凤攸宁换下来的衣裳出了内殿。 她偏头瞧了一眼绮烟的背影,“近日绮烟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晴微被她冷不丁这么一问,有点发懵,“不对劲的地方……倒是那日我去寻信鸽之时,见她从那边回来,一副匆忙慌张的模样。” 匆忙慌张? 凤攸宁沉了沉脸色,“那她可曾询问过你有关我的事?” 小丫头细细思量了一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公主这次月事来得晚了许久,绮烟一直替您忧心着,那日还问我呢!” 听她这般说,凤攸宁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方才绮烟同她将都快将此事忘了故而不曾提前准备,可又在晴微面前表现出对此事一直很忧心的模样,还曾去过晴微与母国传信交接的地方…… 她有孕的事,怕是已然被绮烟报回了母后那里。 晴微手脚麻利的替她绾了追云髻,这会儿正挑了两支菱花祥云簪给她戴上,又缀了一支琉璃珠金步摇方才作罢。 “公主,耳环是要戴哪对?” 凤攸宁回过神来,随意挑了一对颜色浅淡的,“我方才问你的话只当没说过。” “是,奴知晓了。”小丫头答应着给主子戴上了耳环,“公主,盈公主此刻正在省昀阁等着呢,可要过去?” “恩,走罢。” 戚月盈自是听说了戚星阑下落不明之事,怕她胡思乱想心中不安,这才来了东宫陪着她。 “我听母后说,崇衍这次交战败了,六弟也不知所踪……宁儿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不管是你母国还是六弟,都不会出事的!” 凤攸宁笑了笑,“劳烦长姐与皇后娘娘记挂了,我没事。” “你瞧你,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戚月盈看着她不由得揪心,“一脸的倦意,昨晚怕不是一夜未眠。” “倒不是一夜未眠,也睡了一会儿。”她说着眉眼间带了些苦涩的笑,“长姐可用过膳了?不如留下来陪我罢。” 这话倒是提醒了戚月盈,只见她匆忙起身去拉凤攸宁的手,“对,你必须要好好吃饭!一顿也不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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