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公主来——” 她话还未说完,便听得戚月盈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宁儿!宁儿!” 凤攸宁堪堪回过神来准备起身迎见,便见一脸慌张的皇长姐快步走进了内殿,眼眶通红。 她的心不由得沉了一下,慌忙过去扶住戚月盈,“长姐,这是怎么了?” * 彼时,定晨殿内落针可闻,戚星阑静静坐在案前,眉头都快拧成了“川”字。 “殿下,为今之计,需得好好安抚一下北境驸马府的那些人,毕竟此事事出蹊跷……”段景如是说着,却是头也不敢抬。 太子的手指在折子上轻点了点,目光落在面前这个年纪尚轻的礼部侍郎身上。 “依段大人所见,该如何安抚北境的那些人?” 段景同他年纪相仿,虽年级轻轻便坐上了礼部侍郎之位已令人艳羡,但他却始终都是战战兢兢的,身上不曾有半分傲气。 现下更是紧张得默默擦了一下额角的汗珠,谨慎道:“依微臣所见,北境向来不服管教,需得派个身份地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人护送五公主到北境。这样一来,既体现对北境的重视,亦能有镇压之效,同时还可保护公主的安全。” 戚星阑静静听他说完这番话,句句都与自己心中所想重合,眉头这才略舒展了些,“段大人年纪轻轻便居高位,果然是不同凡响。” 段景慌忙腰弯得更低了,“殿下谬赞,微臣惶恐。” “便按段大人所言去办罢。至于人选,本太子会再同父皇商量。”他淡淡说着,手指在折子的边缘划过,而后落在了一旁笔架上搁置的狼毫上。 段景此人倒也是个有眼色的,见戚星阑已有了怠倦之色,便赶忙告辞退下了。 “微臣领命,告退。” 戚星阑不曾抬眼,却是在宣纸上缓缓落笔两个字——段景。 于他看来,段景便是护送苒公主回北境的最佳人选。段景年纪轻轻便能胜任礼部侍郎之职不是没有道理,戚星阑也曾从父皇口中听得对这人的赞许。况且经过方才的试探,他亦是个细心谨慎体贴入微之人,便是更加合适了。 如此想来,便见潜策进了屋来禀报,“殿下,大公主方才过来了,现下正在太子妃娘娘那里。” “长姐?”他不由得又拧了下眉头。但思及凤攸宁她们二人向来交好,便也未曾多想,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潜策,随我去趟承御宫。濯束,你去查一下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是。”潜策快步跟上了主子的步伐,潜策也答应着匆匆退下,身影随即消失在了东宫。 刚进承御宫,便听得女子哭泣的声音。戚星阑的脸色沉了沉,估摸着八成是五姐已经知晓了此事,不由得脚下生风,快步进了大殿。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徐公公进了殿内禀报。 戚晟听得儿子来,脸色总算是稍有缓和,“让他进来罢。” 戚月苒正跪在案前梨花带雨,转头见弟弟走了进来,赶忙过去拽他的衣角,“五弟,父皇平日最疼爱的便是你了,你快替我求求父皇!如今付彻已死,我是宁愿终生不再嫁也不想再回那个鬼地方了啊……你不知那些人有多可怕,他们是会将我生吞活剥了的!五弟……” 她哽咽着,那哭声听得人心碎。 在戚星阑印象中,他的这五位姐姐里,最安分乖巧的便是五姐戚月苒了,只是未能嫁得个好夫君,在北境日日受付彻的折磨。偏偏父皇又留着付家有用,不肯为女儿出头,戚月苒便是生生挨过了这么些年。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五姐哭得这般心碎。 “儿臣给父皇请安。”戚星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得向朝着戚晟行了礼,这才扭过头来看戚月苒。 “五姐,先起身罢,父皇不会眼瞧着你羊入虎口的。”他极少同这些姐姐们接触,此刻更是有些手足无措,只堪堪的瞧着跪坐在地上的五姐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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