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还是陪着她下了。”对面的人道:“下完了?” “我?我现在不过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没下完,我随便扔的,你让我换个地方。” “不行。落子无悔。” “那是他们的规矩,不是我的。” “下棋还能不守规矩?” “本候就是这最大的规矩,”宇文璟凑过去道:“知道吗?” 素然抬眸笑道:“你说什么?” 宇文璟悻悻地坐回去,道:“什么都没说。” “明日你还不去军中?” “我现在可是重病未愈,”宇文璟悄悄挪动了棋子的位置,“再回去怎么像话?” “你倒是演的齐全。” “不齐全被发现了怎么办?”宇文璟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知道是欺君之罪你还敢答应?”素然把宇文璟之前走好的路又一次堵死,“若是陛下真的出了什么事。” “那就是温明衍的事了。” 素然定定地看着他,突然笑道:“你和当年真是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小公子想削权的意图太明显了,给陛下上的折子里都不加掩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想把天下兵权尽归于自己手中似的。至于南传拓,”他冷笑道:“火器军当年谁没有?只不过是威力太大,一军所过,千里无人。说好谁都不碰,怎么就他敢开这个口子?” 他玩着素然铺了一塌的长发,道:“其他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但他弄出这样的事情,五侯实力平衡必然被打破,之后彼此倾轧,还如何独善其身?安稳了之后,我确实没什么征战天下的野心,可想从我手里把东西抢过去,是不行的。” “本候是陛下的臣,本候也是这东边的主。人都有私心,本候也不例外。” “更何况,小公子定然是要斩草除根的。” 宇文璟道:“本候怎么舍得死?” “我对方溯了解的很,没有十全把握,她不会这么干。” 素然随手推开窗子,闷的要命。 “要下雨了。” “看来是场大雨,”宇文璟又挪动了一颗棋子,道:“该你了。” …… 翌日,素留候上折,细数长安候十罪,其中私运火器引起轩然大波。 萧络令彻查。 消息传到堑州时方溯还在看书,闻言只是摆了摆手,道:“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罢了。” 她回到堑州三天有余,在别人眼中却好像从来没走过一样。 “鹤侯爷,为何没有说屠郡一事?” “你见过两军交战,不先排兵,而是大开大合向前冲的吗?” “是。” 方溯继续看书,“把鹤侯爷送来的安神香点上。” 确实安神。 如方溯所说,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罢了。 如此种种,竟只是交还火器上缴国库而已。 五天后,萧络与长公子一行将要往泰山。 五品刺史秦辞上奏,乃血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