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再次在方溯身上看到这样的执念居然是为了个孩子。 他欲言又止。 方溯对月明的情分,确实重了些。 …… “你是谁?” 于君珩殷轻笑道:“某是你的长姐。” 月明握紧了剑,冷冷地看着她。 “哎呀,”于君珩殷抿唇道:“这是做什么?某又不会害你。” “你是公主。” “对。”于君珩殷凑近了些,道:“你也是。” 因为这个距离,月明能清晰地看见她的眼睛,深邃的、浓重的蓝。 “公主说笑。” “你不信某?” “我为何要信你?” “可你若是不信某,为什么要来这?只是因为这个,”于君珩殷晃了晃手中的半块玉佩,“你认识这个吧,不然也不会看见这个才和我出来,你那一块呢?” “扔了。”月明淡淡道。 “扔了?”于君珩殷睁大眼睛,道:“你说你扔了?” 她想过是被月明的养父母占据,而万万没想到被她扔了。 她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忽然笑了,道:“扔了也对,这个东西太显眼了,若是让方溯知道,依照她的性子,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才对,到时候你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你那时候多大?八岁,九岁?”她似是惊讶道:“小小年纪居然就有如此心机,我该说真不愧是她的女儿吗?”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不知所云的废话?” “自然不是。”于君珩殷道:“某来找你回去。” “哦?” “你不认识某,某是过继来的,”于君珩殷满不在乎道:“大君现在活着与死了并无分别,晏氏,也就是你我名义上的母亲把持着政务,可大君无嫡子女,之前那个嫡子长到十五岁就死了,眼下只有你一个人是大君的女儿,也只有你,在大君百年之后即位,不会引起动乱。” 月明笑得分外开怀,道:“那我为何要回去?” “做大君还不是理由吗?” “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君主,受一个当年亲手抛弃了我的人控制,”她勾唇,“我还要心甘情愿的回去,这如意算盘打的未免太好了些。” “你是心怀怨恨?” “难道我不该心怀怨恨吗?”月明反问道:“试问我的父母既然为晏氏与大君,怎么可能连尚在幼年的我都保护不了?不是抛弃,又是什么?” “我在养父母家备受虐待,又险些被山贼杀了。我不该怨恨吗?” “若不是侯爷,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何处,喂了哪里的野狗。现在,因为你的一席话,因为她要我回去我就要回去?”她嗤笑道:“公主,她那样聪明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愚不可及的想法?” 她做了很多次同样的梦,梦见一个漂亮的宫装女人,用不是大齐的,但她却能听得懂的话说:“守得云开见月明,于君珩臻这个名字是用不得了,不如就叫月明吧。” 她以为是梦的东西,因为每一次醒来,看见的都是在养父母家房中,破旧的帐子。 直到遇见方溯,她才渐渐不做梦。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西凉官话。 就如于君珩殷现在说的那样。 她听得懂,就如同血脉一样,篆刻到了骨子里,根深蒂固。 于君珩殷看了她一会,道:“或者我错了,你不是怨恨,所有的诸般理由都不过是为了不想走找借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