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明白,本侯不喜欢有人忤逆本侯的意思。” 月明轻声道:“今时不同往日。” 的确不同往日。 少女的脊背有点单薄,又穿着白衣。 上好的蜀锦,铺在地上,像是一片月光。 “往日师傅说这话时,便是不罚了的意思,但今日不行,”她咬了咬嘴唇,道:“此事不同往日,师傅若无定论,长乐于心不安。” 方溯定定地看着她,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请师傅明示的意思。” “本侯看你,”方溯弯腰,道:“是在得寸进尺。” “不敢。” 她咬死了方溯对她心软。 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不如把话说开。 但即便说开,她也不会变心思。 “不敢?”方溯好像听见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笑得粲然,“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月明,本侯是你师傅,本侯宠你,可本侯不傻。” “你如此作态,不就是逼本侯给你一个结果吗?” 月明心中一惊,无言以对。 “本侯舍不得杀你,这点你明白。” 剑咣当一声砸到地上。 “就因为你明白,才如此有恃无恐。” “你的错,本侯会慢慢罚,”方溯冷冷道:“起来。” “不敢。” 方溯是真想一刀戳死她。 有人和她耍心机,玩手段,她看得明白,却浑身上下都是掣肘。 骂?骂不醒。 打?舍不得。 就算真的动手,又能下多重的手? 方溯气极,甩袖回屋。 方侯爷忘了此间没有话本,只有典籍,看的人头疼欲裂。 外头还有个更磨人的。 她想。 不知道是天公作美,还是不作美,外头竟下起了大雨,还不小。 能让她知难而退,也好。 方溯敲着书案,可能是因为雨声把所有杂音都盖住了,她心静了不少。 待读完一节,一个时辰都过去了。 屋中闷得厉害,方溯推开窗,好死不死地看见那丫头还跪着呢,见到方溯,扬起个笑。 窗棂被方侯爷啪地捏碎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