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懊恼道:“是。” 茶正好送到了,月明接过来,给方溯倒上。 “你方才是在走神?”方溯突然道。 月明尴尬道:“是。” “和本候说话那么无聊?” “不,听师傅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月明,”方溯道:“你知不知道,你小时候没话找话时就这样?” 月明无言以对。 方侯爷嘴皮子灵敏十几年如一日,月明也算能言善辩,到她这只有说不出话的份儿。 “你不会,”方溯凑近了点,茶腾腾的热气让她的脸都模糊了起来,“在看本候吧?” 好在月明的脸之前就红了,这时候再红也红不到哪里去,“没有。” “没有?” “绝对没有。”月明斩钉截铁道。 “那是奇了,”方溯摸了摸自己的脸,“以前有人和本候说话走神,都是因为看本候的脸。” 方溯的美貌当年名扬五侯之军,和她第一次见面半天不说话的多半都在看她的脸,如果不是方溯后来嗜杀的名声太吓人,萧络在朝会时差点让她戴上面具。 “……” “月明,”方溯道:“你第一次见到本候有没有觉得惊为天人?” 月明驾轻就熟道:“我第一次见到侯爷以为是谪仙,还在想我的运气为什么那么好,可以看见神仙。” 方溯对这个会说话的徒弟满意极了,连带着看那杯冒热气的君山银针都顺眼了起来。 “现在看,师傅貌美如初,风姿气韵更甚当日。” 方溯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表情是淡然,嘴角微微扬起的笑却没压住,“好茶。” “余下的已让人送到师傅那了。” “有心。” “对师傅喜欢的,上心自然。” 偏偏态度还不卑不亢不冷不热的,让人不觉得她是在奉承,好像在做一件极为习惯自然的事情。 把方溯放在心上是自然,对方溯细心是习惯。 “月明。”方溯刮了她的鼻尖一下。 “师傅?” “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实话。” 方溯想敲她一下,又放下手,道:“先生教没教过你,君子之交淡若水?” 月明答非所问道:“师傅,我又带回了些昙花蜜,一路拿冰块保存着,还未动过,师傅要不要尝尝?” 方溯想了想道:“也好。” “那师傅今晚来我房中好不好,或者我去师傅那?” “今晚?你不休息几日?” “回来的路上觉不知睡了多少,师傅却还只见了没一个时辰。”月明软软道:“我想师傅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