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了那碗饭的滋味,林傲雪当然明白为什么云烟偷摸着不肯光明正大告诉自己那饭是她做的,她心里偷笑,亦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 “伙房是不是换了厨子?今天的饭比以前多了好几块肉!” 云烟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她很快又止住笑,板起脸来嗔了一句: “你是小狗崽儿么那么喜欢吃肉?躺下换药!” 林傲雪先还在笑,骤闻云烟最后一句,她又苦着脸,别别扭扭地在床上躺好,醒着被扒衣服和迷糊的时候是两个概念,秋日的风从帐帘缝隙里灌进来,吹得林傲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云烟动作很快,林傲雪却感觉好像过了一整日那么久,待云烟替她重新包扎好了,叮嘱她尽量少下地走动时,林傲雪脸上还像蒸笼似的冒着热气。 云烟紧抿着唇角,忍笑忍得极为辛苦,她哄着林傲雪躺下,拿走了先前留下的空碗,见碗中饭菜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云烟脸上笑意又深了几分,欢快地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第二日,饭菜依旧是糊的,但碗里的肉却多得几乎冒出来。 林傲雪禁足期间,天天就在帐里睡大觉,北辰隆也并未来找过她。 云烟每日会按时过来给她换药,顺便也将饭菜送过来,林傲雪连着吃了将近半个月糊掉的饭菜,后来厨子的技艺似乎渐渐好了,不仅色香味上来了,也再没有糊过,只是肉菜一如既往的多。 林傲雪感觉自己一个月下来恐怕长了好几斤肉在身上,腰上的刀伤在云烟悉心照看之下好得很快,禁足快结束了,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禁足最后一天,林傲雪像往常一样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云烟,但直到日落西山,云烟也没有来。除此之外,也没有人给林傲雪讲饭菜送来,她饿了一整天。 林傲雪感觉里来回踱步,好几次都想掀开帘子出去,但又想到自己还在禁足,即便出去了,也会被守在外面的侍卫劝回来。 她又等了半个时辰,营帐外传来卫兵的声音,话语中的内容却让林傲雪皱起了眉。 “林百户,北辰百户来了。” 北辰霁。 她明天就解禁足了,北辰霁现在来找她是什么情况? 门外卫兵话音刚落,北辰霁便急冲冲地走了进来,他脸色难看,神情焦灼,见到林傲雪后又许久不说话,让林傲雪心里越来越疑惑。 她拧起眉,冷然瞅着北辰霁,声音里隐约有一股敌意: “你来此所为何事?” 北辰霁捏紧了拳头,肩膀有些发颤。一月未见,北辰霁的变化出乎林傲雪的意料,但见他此时额角青筋暴跳,脸色阴寒,一点也没有了当初的朝气,倒是显出几分狠戾的感觉。 他好似费了很大决心,才终于咬牙切齿地瞪着林傲雪,愤恨地说道: “林傲雪,云烟走了。” 此言一出,林傲雪脑子一懵,愣了好半天,她感觉眼前发黑,耳畔有蜂鸣之声阵阵,一股恶心晕眩的感觉冲击着她,让她难受极了。 “你说什么?” 她不敢置信,担心自己听错了。 “云烟走了!被我爹赶出军营了!” 北辰霁忽然咆哮起来,声嘶力竭,两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林傲雪安静了几息的时间,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推了一下北辰霁的肩膀,力气之大,推得北辰霁踉跄两步,然后猛地撞在屋门上。 “你干什么了?!你到底干什么了?!!!” 林傲雪心里惶恐不安,愤怒直冲脑海,险些让她失去理智。她知道北辰霁一直对云烟怀有觊觎之心,而北辰隆却素来不允北辰霁与云烟来往,如果不是北辰霁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北辰隆如何会逐走云烟? 北辰霁被林傲雪一推,也腾起了无名火,他一震胳膊,手指林傲雪,怒声质询: “你还好意思问我做了什么?!林傲雪!你与我说你无意于云烟,可你他娘的却带她出关!” 北辰霁越说越气,脸色涨得通红,冷不防一拳朝林傲雪面门打来。 林傲雪抬手抓住他的拳头,用力一捏,北辰霁惨叫一声,胳膊垂落下去,但他并不放弃,继续咒骂着: “你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混蛋!你砸人卖惨也就是为了骗她过来给你看伤吧!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小人!!” 北辰霁已经失去理智,像个受到屈辱极尽发疯的野兽,在林傲雪手中奋力挣扎着。林傲雪听着他骂,冷不防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将北辰霁打得咚一声倒在地上,鼻血直流。 林傲雪蹲身在他跟前,狠厉地掐住他的脖子,冷漠的视线仿佛在看一个自寻死路的蝼蚁,寒着声音问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