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在掌间轻揉,「相机的能力或许源自于一个在现在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念头,可那些毋庸置疑地影响了我们的人生,它不曾淡去,反而随着时间根植于心……为什么要收下?或许是新鲜,也或许是不信邪,『一百』对于那时还是孩子的我们而言,是个熟悉却遥远的数字,『怎么可能用到一百张?』、『再怎么样只要适时收手不就好了?』人类不都如此?相信着自己的自制,却无可自控地沉沦,因为它确实填补了我们的空虚,就像毒品令人上癮。」 松开手他抬起头,那双黑眸已然恢復了平静,「相机的能力说到底,是内心的投射,也是一种执念的加强或变形,不论是怎么样的形式,它一定程度地转化了我们的渴望。一旦开始便无从收手,除非底片用尽,又或是我们在生前就彻底放下了那份执着,否则即使死亡,它仍会存在——就像云雁的『解除』,以及……」 他疲惫却又嘲讽地轻笑了声,「慕咏愿的『剧本』。」 最后一句话来得措手不及,我禁不住一愣,再也无暇思虑其他,慕咏愿……慕咏愿的相机能力还在?那—— 「好了。」他双手微举,提前阻止了我的问题,「换你说了,去公司有什么进展?」 怎么这样……一听就知道是很重要的资讯被悬在一半实在令人难受,可他的目光已经重拾了应有的力度,狡黠而隔绝,他把愿意说的说完了,毫不给人追问的空间。 不过,既然他还想打听公司的事,代表他虽然知道慕咏愿的相机还在,可不清楚是落在谁的手中,又或是他回收了相机,但还不晓得那个仍潜藏着的「外人」是谁? 既然他没有被警方拘留,云雁的死目前看来并非如洛景熙所述,至少,他们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尹若阳涉案,只是他为何会被怀疑,甚至到被警方带回调查的地步,这点仍需要釐清。 我把那天与洛景熙的对话和心中的疑虑提了出来,尹若阳沉吟了声,像在思考,也像在表示理解。 「这件事没有那么复杂。」他说,「总地来说,虽然不怎么意外,但他的死并不在我的预期,那天我们确实有通过电话,是他打过来的,但你也知道我听不见,自然不晓得他说了什么,通话到最后当然不了了之,结果只是他自说自话然后把电话掛断而已。」 「他不晓得你听不见?」 「所以才奇怪。」尹若阳瞇起眼,「我是不晓得那通电话是做何用意,可这样一通我听不出内容甚至没有予以回应的电话也能被拿来作文章——」 他冷哼了声,「该说是警方,还是『那个人』江郎才尽了?」 「那个人」……是指「外人」吧?我下意识地想到了洛景熙,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他是站在什么样的位置?感觉得出他是有所目的,但比起相机,更像是纯粹为了云雁而行动,这样的执念在无意间被人操作也不无可能——我轻叹了口气,事情到底要变得多复杂? 「还有呢?」尹若阳把话题拉了回来,「那天没别的事了?」 「还有……」他还想知道什么? 「负责人让我考虑清楚,决定好的话,礼拜日去公司递交合约书,顺便去跟沐暮打声招呼?」我有些不确定地把左宣琦后来的交代拿来充数。 「沐暮?你跟她见过了?」没想到他比想像中来得感兴趣得多,语气甚至有几分迫切。 「还没。」礼拜日中午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