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如意醒醒!” 肩头似被什么人摇动,刑如意恍恍惚惚的睁眼,看见了曾经那个让她熟悉的常泰。 她眨了眨眼,看见常泰笑了。 真诡异!记忆中,他是极少笑的,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张着嘴,露出上下两排牙齿的笑。 “常……常大哥?” 犹豫着,刑如意还是喊出了这个比较容易让自己接受的名字。 她熟悉的常泰,从来都不是那个居住在深宫内院,掌管着天下权势的至高无上的男人。 “是我。” 常泰笑着揉了下她的脑袋,动作亲昵的让刑如意全身猛地一僵,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常泰的身子向后撤了一下,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是在怪我吗?你也知道,衙门里的这帮小子各个都不省心。今日难得逮到机会,一个个恨不得将我灌醉了才好。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脱身的。” 是梦吗? 刑如意揉着额角,看向常泰。一身红色喜袍,将他衬托的跟个新郎官儿似的。 新郎官儿? 想到这个词,刑如意不由低头看了下自己。 同样穿着一身红。 来不及弄清楚这究竟是怎样离谱的一个梦境,耳朵旁就又传来了常泰的声音。 他说:“如意,咱们就寝吧。” 就寝? 就什么寝? 她可是有夫之妇! 眼瞧着一团黑影朝自己罩下,刑如意想要后退,可身体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禁锢住一般,竟动弹不得。 见鬼! 她在心里骂着,想要尽快从这个离谱的梦里脱身。 “难得看见你这般害羞的样子。”一双手落在了自己肩上,“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休息? 休息你个鬼! 刑如意猛地睁眼,却见穿着喜袍的常泰嘴角一弯。 “春宵一刻值千金,浪费了可就不好了。” 常泰凑过脸来,在刑如意的耳朵旁吹气。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了上来,刑如意使劲挣扎着,好容易才将自己半僵的右手抬了起来。 “啪!” 一记耳光,却像是打在了自个儿脸上。 “疼!” 刑如意呢喃着呼出一口气,再睁眼,看见的不再是穿着一身红色喜服的常泰,而是俯身看着自己的狐狸。 “醒了?”狐狸问着,将她扶了起来。 “我怎么了?”刑如意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自个儿仍坐在马车里,默默地松了口气。 “有没有不舒服?” 狐狸又问,刑如意则轻轻摇了摇头。 恍惚间,她想到了什么,然后抬头,目光嵌进狐狸的眼睛里。 “我刚刚是不是梦魇了?” 梦魇,俗称鬼压床,是指在睡眠时,因梦中受惊吓而喊叫,或者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不能动弹。刑如意体质特殊,又研习过鬼术,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发生梦魇这种事情的。 想到这里,她用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脸颊,那种被巴掌打过的感觉依然清晰。 与常泰成亲,是梦。 被巴掌打过,不是梦。 眸光落在狐狸的手上,她禁不住又问了句:“是什么东西?” “没看清!”狐狸握住刑如意的手,“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那个东西竟会一路跟了过来,且趁着我走神的功夫,将你拖进了梦里。” “何止是你大意了——”刑如意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我有种感觉,我的鬼术似乎随着腹中这个孩子的长大变得越来越弱。一个寻常的梦魇罢了,我竟然都没有能力自己逃出来。” “如意。” “我没事,就是胡乱感慨一下。”刑如意抬头,冲着狐狸笑:“亲爱的夫君,能不能劳烦你下回再叫我的时候换种方式。例如,将我吻醒。” 说着,刑如意揉了揉自个儿的脸。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