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拿来送给妻子的, 窗外原先放农具的位置, 被开辟成了几畦地, 沈玉竹说等春天的时候她想试着种一些药材。 向晚觉得婆婆实在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如果以后她的人生也遇到什么困境的话,她也要像沈玉竹一样,拿出勇气,坦然面对。 到家后,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向晚的父母那里,一家人都在,这次小雨没有睡在小床上,而是躺在张春来的臂弯里,向晚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发问:“怎么还抱起来了?” 张春来说:“不看到我没事,看到就得抱,不然就嚎。”,他看一眼程珣,“怎么样,妹夫,早点生一个,好玩的很。”,程珣笑着敲了敲向晚的头,眼睛里有点询问的意思,向晚装作不知道,程珣就朝张春来摊了摊手说:“看吧,我做不了住。” 一看到女儿女婿进来,张正民老两口就把糖块瓜子什么的从柜子里拿出来,摆到桌上。 向晚夫妻两个也给父母带了礼物,有些是从小枫岭带的,有些是自己买的。 因为要骑很长时间的车,向晚没穿棉袄,而是穿了她那件淡蓝色的呢绒大衣,小翻领,里面是她婆婆新织的毛线衫,苏雪梅看到后问女儿在哪里买的。 向晚抓了把瓜子放在手里说:“我不想告诉你,怕你吃醋。” 苏雪梅说:“我能吃什么醋。” 向晚就说:“从小你就不疼我,活都让我干,好吃的都给小东吃,可现在我有人疼了,这毛衣就是我婆婆织的……小东”,向晚一顿,忽地从椅子上跳下来问苏雪梅,“妈,小东有没有来信,他说过年要回来的,怎么也没回。” 苏雪梅白她一眼,转身去房间里拿了个信封塞向晚怀里,又看了看程珣说:“小程以后咱们都别对她好,一点良心都没有。” 向晚急不可耐的抽出里面的东西,先看照片,这次照片的背景不再是向东工作的油田,而是一片树林,好像也不是真的树林,应该是照相馆里的布景,向东上身穿了件蓝色中山装,下身是向晚给他邮过去的斜纹裤子,身板挺得笔直,有点玉树临风的意思。 向晚在心里赞美了好几遍弟弟然后把照片递给程珣,她坐下看信。 向东在上面说,由于生产任务重他又一次回不了家了,但他特别特别渴望回来,想看一看新姐夫和家里刚出生的小侄女是什么样的,还说,如果向晚有空的话,务必拉着爸妈和姐夫去拍张照给他寄过去,他非常非常想家。 看完信,向晚去窗户旁站了一会儿,让冷风把眼里的那股潮湿吹干后才回来,向东给家里人都寄了礼物,给向晚的是一斤红色羊毛线,给程珣的则是一支钢笔。 从筒子楼出来后,向晚和程珣先后去了姜慧茹和左秋明那里,告诉他们,他们夫妻两个初六这天请大家来新家聚聚,请他们一块过来。 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两个人一觉睡到大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就开始整理家里,向晚说她很想洗个澡,坐了两次长途汽车,她觉得身上灰尘很多,程珣建议去瑞星路的大众澡堂去洗,那里虽然是纺织厂的职工浴室,但平时也对外开放。 说去就去,两个人把换洗衣物等东西装进袋子,骑上车就走了。 过节期间人不是很多,程珣站在服务台前盯着墙上的价目表看了两眼,他以前没注意过,这里竟然还有单间,而且只比大间贵了一块五毛钱,他们俩要是一块洗的话,只要多花一块钱就可以了。 程珣发誓他至少在这个当下,脑海里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柜台后那个服务员脸上的表情却非常耐人寻味,他问程珣洗哪个,程珣回头征询向晚的意见,问她洗单间可不可以。 还没等向晚说话,那个服务员就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摆件,敲了敲桌面说,他这里是正规浴池,不是耍流氓的地方。 程珣一下被他气笑了,说你觉得我就是来耍流氓的是不是? 服务员拿下巴点了点向晚,开口:“我说话你也别不爱听,哥们儿,人姑娘还这么小,你怎么带着人家不学好呢,你亏不亏心呢?” 程珣说:“那你看我呢,比她大很多吗?” “很多倒不至于,三四岁总有的吧。” “那你可看走眼了,我比她大二十岁呢,我们是夫妻,她是我法律意义上的老婆。”,说完程珣就拍桌上一块钱,拿了两个柜门锁。 服务员愣了一会儿,觉得很不好意思,一个劲儿说让程珣两人洗单间,并且不用加钱,还说反正是两口子,怎么着都没事。 程珣对着这样一个愣头青一点办法也没有,转身就朝一旁的长廊走,向晚跟在他身后,嘴巴掩在围巾里,不停的笑。 程珣问:“是不是说你比我小很多,你特别高兴。” “嗯,是的。”,向晚毫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