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都起皮了”,向晚拧开壶盖,把水壶塞到他怀里,程珣笑了笑,仰起脖子,把水慢慢倒进嘴里,一点都没蹭到壶嘴,向晚看了看脚尖说:“程珣,你这个人……” 程珣问:“我这个人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是真老实还是装的。” “装的”,这两个字程珣说的一点都没有犹豫,他接着又问向晚,“那你准备怎么办?” “哼”,向晚白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向晚,我这个人干什么都很慢。” “不会啊,那些老师傅都说你学东西很快。” 程珣哦了一声说:“要么就是跟人相处,我得需要挺长一段时间才能跟别人真正熟悉起来,所以,我朋友很少。” 向晚说:“那熟悉之后呢,你会露出你的真面目吗?” “会的,所以,到时你可要小心了。”,向晚听了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逗着嘴很快就找到了那位姓林的叔叔,又跟他去种子站拉好种子,然后就一起回家了。 程珣的父母在小枫岭庄的第三生产队,平时住在农场里,程珣带着向晚快到家门口时,见他们已经整整齐齐的等在那里,程珣一只手放在向晚的后背上,把她带到父母面前,叫了一声爸妈,然后把向晚介绍给他们。 程凯文和沈玉竹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欢迎你,小向同志。”,向晚极力忍住笑跟他们打招呼,她觉得自己不像是来看望未来公婆的,倒像是来视察的。 几人簇拥着走进屋里,程珣把带来的东西一样样摆在桌上,告诉父母说,这是向晚给他们买的,然后,沈玉竹就跟向晚说了好几声谢谢,她把准备好的零食让向晚吃,程珣抓了一大把炒花生放到向晚手里,“这是咸的,你尝尝看。” 向晚察觉,沈玉竹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看来看去的,她觉得很不自在,终于等到他们夫妻出去的时候,程珣小声说:“我妈妈以前是医生。” “啊?”,向晚心想,就算她是医生,可我也没病啊。 “中医,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估计,刚才她的职业病犯了,之前她也动不动就这样观察我和程砚,但她一般对别人不会这样,大概因为你比较特别。” “我怎么特别了?” 程珣抿了抿唇,转头看着她,他的嘴角带着笑,眼睛里的内容似在告诉向晚她为什么特别,向晚踩了一下他的脚尖说:“我刚才说错了,你这个人,根本就不老实。” 程珣说:“真糟糕,这么快就暴露了。” 这时,沈玉竹带着一拨人进了屋,其中一个脸色蜡黄的,好像是病人,沈玉竹无暇估计儿子和向晚,专心给那人看起病来,“你这是风寒症,用大黄、芒硝只会导致寒气凝结,上下不通……” 程珣怕向晚觉得无聊,小声问她:“要不,我带你出去转转。” 向晚听的正有意思,当然不肯去,她见沈玉竹从小抽屉里拿出纸笔,写了一张药方交给病人家属,那人看了一眼问:“沈医生,就,这几种药吗?“ 沈玉竹说:“对,回去煎好后马上服进去,快的话也就十来分钟就能大泄。” 这些人走了后,又接连来了几拨人。 向晚纳闷的问程珣,他妈妈在这里就是负责给人看病的吗。 程珣说当然不是,“她的任务是跟其他队员,一起下地干活。”,插秧、挑粪、锄草,什么都得干,“看病只是她的业余爱好”,虽然以前,站在讲台上,或者穿着白大褂坐在医院里,才是她的本职工作,那时她高雅漂亮,现在苍老了十岁都不止。 向晚发现来的这些人中没有一个是付诊费的,倒是有些带东西的,便问程珣,“沈医生给人看病,都不收钱的吗?” “不收,她很慷慨。” 程珣这话说的有点情绪,向晚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事实是程珣想说的压根就不能说。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沈玉竹让程珣去把大门锁上,然后对向晚说:“对不起啊,小晚,你第一次来就这样”,一声“小晚”,一下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向晚摆手说没事。 这里没有电,沈玉竹点上蜡烛,说让向晚坐一会儿,她去烧饭,向晚说过去帮忙,沈玉竹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