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管家皱了皱眉头,“夫人,像春临这样欺上弑主的刁奴,府中完全可以自行处置,无需送到官府。送到官府那刁奴也是一个下场,左右逃不过一个死。” 曹觅摇摇头,“送官,都送官吧,夏临也是,我本就准备调查清楚之后,通通送官。” 曹觅毕竟是一个现代人,接受了几十年的法制教育。即使她知道两人犯了死罪,也仍然不愿在自己院中,动用私刑打杀个把个罪人。 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将这些人通通送到官府,由有判定权利的知府去评断她们的对错刑罚。 管家见她坚持,也便不再说什么,道了声“是”便告退了。 他一路回到前院,,直接到了书房,求见戚游。 戚游很快应了,管家得以入内述职。 将方才在曹觅那边提及的事一一禀告给戚游,着重说了曹觅要求“送官”的决定。末了,管家询问道:“王爷,您看呢?” 戚游沉吟一阵,点了点头,“便按王妃的意思办吧。你记得找一下赵大人,让他务必看着这两件案子。紧要关头,莫让那些人拿住了什么把柄或挑起什么风浪。” 如今他在京中的身份敏感,这种时候,他是更倾向于在府中解决的。但春临夏临毕竟名义上是曹觅那边的人,曹觅做了决定,他也无谓为了一些小事阻止。 管家躬身行了,“老奴知道了。” 他正要离开去安排,却听到戚游的声音再次响起。 “忠叔,你说,一个人经历过生死,性情就会大变吗?” 管家的动作一顿,随后回道:“依老奴拙见,大约是的。王爷是上过战场的人,不也能看出新兵与见过血的老兵之间,显著的差异吗?” 戚游似是自嘲般笑了笑,“也是。” 于是,他没有再阻拦管家,任他自行离去。 他端坐在书案之后,对着满桌的文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眼中。 半晌,他幽幽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可是这……也实在有些离奇了。” —— 春临和夏临被送入大牢之后,曹觅终于过了一个安生的年。 她原本以为以北安王的地位,到了年节,府中该会十分热闹才是。但可能由于北安王最近失了势,这个年节,她没有收到任何一份请帖。 曹觅也乐得清闲,别人不请她,她干脆也歇了办宴会的念头。按着往年的习惯,将各家的年节礼都送出去后,她就安安心心地陪着三个小豆丁玩耍。 倒是戚游怕她心里有落差,还特地来安慰了几回。 曹觅一边应着“妾身都懂”,一边在心中暗爽。 但她没轻松多久,年节过后,各种被积压的事情还是被摆到了眼前。 其中最棘手的,便是年前南溪和北寺提起的,关于她名下铺子的几张契书。 如今的情况是,契书的另一方,李家已经将契书上提及的货物都送了过来,曹觅如果不付清尾款,便是违约了。 这个亏,她可不准备就这么认下。 可是要说到解决之法,她也毫无头绪。 她甚至就这件事,询问了府中管家的意见,可管家也摇着头告诉她,“回禀王妃,若仅凭这几张契书和那些东西,王妃怕是难以在诉状上取胜。” 就在曹觅苦苦思索着应对之法时,一个她意料之外的人突然送上门来。 自上次寒山寺一别,整整一个年节都没有互相走动的齐氏突然带人来到了北安王府。 曹觅正在为店铺的事情头痛,原本不想见她,但最后还是看在长辈的面上,将她请进了院子。 两人皮笑肉不笑地在厅中寒暄了几句,齐氏突然道:“王妃,您和王爷,开春便要离开京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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