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示意一边一直默默的阿肯:“cheers?” 阿肯摇头:“抱歉,我不喝酒。” 恩用拳头捶了锤他的肩,对徐观解释道:“他真不喝,不是骗你。” 他们说话的方式,真是带有一种明明白白的单纯,单纯又坦诚。 徐观垂着眼,复又笑起来,招呼侍者加了无酒精的饮料。 恩有些不好意思,他以为今晚徐观找他,是要说些什么生意上的事情,但男人到此为止也只是一直寒暄些轻松话题,好像只是叫他们来,单纯地喝酒聊天。 “你有什么事要聊吗?”他问。 徐观打好的两版腹稿,通过短暂相处也对他们了解得差不多了,看来遇上淳朴的年轻人,就丢掉官场和国内弯弯绕绕那一套,打出直球:“是有事,我想请教一些你们旅行社的事情。” 他看着阿肯说。 “但是呢,”服务生递来无酒精饮料,徐观复又举起酒杯,说:“我们中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说真话,既然我有求于你们,那就要先在这不算酒桌的场子里先把兄弟伺候好了。” 他说得复杂,恩没太听懂,但其中意思也大概明白——他是有要事,他很真诚。 这也就够了。 于是三个男人,干过几轮杯,扯过几回胡牛,气氛算是真正到点儿,徐观才说:“阿肯。” 阿肯说:“你问吧。” “我先打个预防针。”徐观说:“这些问题我问出口,你听到,也许心里就有了数,但你不用强迫自己回答,想说的就说,不想说的,也不用有负担。” 阿肯点点头。 “你可能会因为这个丢掉这份工作。”徐观又说。 恩渐渐瞪大眼睛,意识到今晚的主题这才真正摆上台面,他有些担心地撞了撞阿肯的肩,对方却只是摆手,用越南语说了句什么。 两人在对面用家乡话嘀咕了半天,最终阿肯说:“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徐观手里握着啤酒,开口前眼睛随意在酒吧逡巡一圈,忽然顿住。 阿肯还在对面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等他继续。 他笑了笑,慢慢说:“你们的老板,就是下午我们在店里小门见到的那个人,他平时常去的地方有哪些?” 阿肯想了想,回忆着说:“我不太了解老板的私生活,不过这地方小,谁的事都不能完全隐蔽,有一回我去给他送东西,很晚了,他就让我去了一家地下酒吧。店里的同事告诉我,那是他经常去找乐子的地方。” 既然提到找乐子,那必然不是什么只喝酒的普通酒吧。 徐观心里有了数,放下酒瓶道:“你还记得地方吗?” 阿肯点头,徐观笑了,“那热身结束,我们换个场子?” 二人虽疑惑,也没什么异议,今晚是徐观请客,自然听东家的。 酒吧的场子渐渐热起来,舞池中央渐渐被牛高马大的欧美人挤满,音乐声更热,灯光更魔幻,徐观站起身,嘴里叼着烟,一手插兜,慢慢朝结账处走去。 恩在后面喊他:“我叫了check-in了!” 他没理会,走到吧台,靠着边沿点燃嘴里的烟。 侍者问:“有什么需要?” 徐观伸手拿起账单,往他那边推,屈指在上面敲了敲。 侍者看了一眼,报了个数字,就等他付款,而后者不紧不慢拿下烟,烟头冲着旁边洗手间的方向一点。 “加上那才那位女士的。” 侍者先是疑惑皱眉,而后反应过来,说:“哦,那个背后有文身的女士吗?” 徐观笑而不语,盯着厕所门口的布帘,在烟雾后眯起眼睛。 侍者很快递来另一张账单,徐观掏出钱付了款,将账单随手揣进裤兜,就出去了。 舞池中央群魔乱舞的人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个小插曲,依然沉浸在深夜的魔幻世界,徐观离开后,厕所门口的布帘动了动,紧接着被一把掀开,一个穿着黑色吊带的女人冲到吧台,跟侍者说了几句话,恨恨在桌面砸了下,又冲出了酒吧。 酒吧门口,阿肯盯着人潮涌动的街道说:“我得想想怎么去。” 徐观慢慢抽着烟,说:“不着急。” 他将只抽了半只的烟丢下地踩灭,又说:“有些渴,喝果汁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