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怪?” “哦,我是说,你年纪还小,不明白咱们皇后娘娘的为人,等你再长几岁,就会知道了。”顾云听随口敷衍地道。 就算年纪小,十六七岁也该能明是非知好歹了,不过是存了心假装自己不知道罢了。 从根儿上就已经浸在了毒汁里,又怎么能要她明理? 顾云听没什么真心地叹了口气,没多说。 “……这么说来,云姐姐是不肯相信我了。”沈溪冉面上的热络顿时凉了几分。 “不是不相信,只是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会做,我们先这样疑神疑鬼的闹起来,反倒被别人当做是奸邪之辈了。” 恶言恶语要掂量着是否出口伤人,这虚情假意的好话还不是信口拈来? 顾云听佯装真心劝导,瞧着也像是个年长些的姐姐。 和罗栩姒的神情虽是不同,但归根结底却都是一样的人!沈溪冉在心底恶狠狠地腹诽,两弯秀眉也拧在了一处。 她平生最憎恨的不过这些口不对心、佛口蛇心的女人!装得是一副端庄得体的模样,背地里还指不定怎么想别人呢! 不过是她第一回来,这云无恙恐她心不诚罢了! “也罢,云姐姐既然不愿意,那溪冉也不好强求,只希望姐姐将来遇上了什么麻烦,也还能这样想才好。”她娇嗔着埋怨了一句,似天真少女般娇俏可爱地跺了一下脚,跑出去了。 这也勉强算是她聪明的地方。 若是直接翻了脸,往后就不好相见了,弄不好顾云听直接与那罗栩姒联起手来对付她,她哭也没地方哭去。而这样娇嗔着就像是小姑娘家赌气,就算日后改了口,也能拿自己年纪小沉不住气来解释。 不过可爱归可爱,在自己家里倒也没什么,可放在外头,就显得太过轻浮,不规矩。 谭姑姑因没拦住沈溪冉,就一直跟了进来,守在屋外头,这会儿瞧见人走了,便默默地进来收拾茶具,动作堪称小心翼翼。 这么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人物,她哪里惹得起? 瓷盏碰撞难免会发出声响,然而她生恐惊扰了顾云听,让对方想起她连拦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妥。 “谭姑姑,”顾云听倒是完全没想起这回事来,听着脚步声远了,便褪下了伪装,扬袖打理了一下宽阔袖口上的褶子,懒懒散散地顺势向后一靠,倚在湘妃榻上,打算闭目养神,“今后若是她再来,直接说我不在就是了。你这一来一回的,反倒不好找借口。若是她不肯走……就客气些请到偏殿去,弄些茶果点心招待,她等得不耐烦了,自然就会走了。” “那,若是她有什么要紧的事呢?”保险起见,谭姑姑又多问了一句。 “真正的要紧事找不到我们这个门里来,或者你问她,再转告给我,也是一样的。” 这女孩子做事城府不足,贪的却多。和她往来,令人心中膈应,如果交往过密,人家不知情的还会将她们视作一路人,福祸都捆在一起,就麻烦了。可要是将她立作敌人,对方这隔三差五找些不痛快的也没得让人心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