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鞭她尸?”谭姑姑也有点茫然。 顾云听:“……” 她什么时候变成那种凶残没有人性的东西了? “我是想,要不要做主给她下葬,就这么被那些人晒鱼干似的晾着,怎么说也有点不太体面,何况宫里野猫多……啧。”顾云听到底还是心有不忍。 “是为了照顾野猫?吃那玩意儿是挺委屈它们的。”谭姑姑又道。 “……”这个人怎么回事! “你不会是真的为了沈溪雪着想吧?”谭姑姑被自己这个大胆的设想惊到了,“她可是想害你很多次了,你自己说的,她年少的时候,也没做什么好事,你们又没有旧情,你替她考虑什么?” “可是说到底她也没害成我,还每次都把自己给搭进去,想想也的确是怪可怜的。”顾云听不禁有些感慨。 “作恶不成,还惹得苍天看不过眼,被天收了能怨得了谁?”谭姑姑冷笑,“如果换了你是个没有自保之力的人,这会儿早不知道被她害成什么样子了,不去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你还想着给她体面下葬,吃饱了撑的?不许去!” “……我也没说非去不可啊。”顾云听有点委屈。 “我先前倒是没瞧出来,你竟还是个善人。”谭姑姑说着,幽幽地道,“不过你这好心也省省,要是人死之后当真有魂,这沈溪雪看着你去给她收尸,指不定要被气成什么样子。” 自己费心想拖下高位的人还安然自得,她自己却已经成了屈死鬼。 要是换了谭姑姑,她觉得她得被气得重新活过来给顾云听带走。 “行吧,不去就不去。” 顾云听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选择闭着嘴。 …… 沈府。 因为昨夜的事,沈量虽然顺利回了家,却一宿没睡。毕竟死的是自己唯一的亲生骨肉,难过是在所难免的,甚至夜阑人静之时,越想越悲恸,越想越觉得没趣。 沈夫人哭得昏天黑地的,沈量不想被她带着哭,就躲到了书房,辗转反侧过了后半夜,到黎明时才睡下了,也就顺理成章地错过了早朝。 宫里一整日都没有传来消息,他早朝没去,也没见君王下诏,就好像他不是朝廷重臣,不是天子心腹一般,悠闲地就像是个不务农不打猎不事渔樵的隐士村夫。 又是一夜。 沈量仍旧睡在书房。 木板床靠窗,银色月光浅浅,可对于一个失眠的人而言,的确有些过于明亮了。 夜半三更,有人叩响了他身侧的那扇窗。 “谁?”沈量哑着嗓子问。 “救大人性命之人。”窗外的男子嗓音低沉悦耳,不疾不徐,却有着致命地蛊惑力。 对方称他为“沈大人”,便是与官场有关之人? “救我性命?”沈量惜命,也正是因为惜命,所以更不敢开这个窗。他冷哼了一声,道,“本官性命无虞,不必旁人来救!好意心领,阁下请回吧!”M.ZZwtwx.cOM